绪宣泄和自己宝贝玩具的藏身处。
谢斋舲找过好多个类似的秘密存放处,也在里面找到过一些孩子出走相关的线索,零碎,也都没有结果。
银杏树这件事,他确实是忘记了。
骤然想起来的那个瞬间,谢斋舲整个人都僵住了。
或许,那就是最后一条线索,或许,那孩子就真的在树干上留下了他会去哪里的印记。
他知道这样想有些魔怔,二十年了,连他用那么锋利的小刀刻出来的字都已经模糊不清,那孩子用钥匙刻出来的字,是不太可能还找得到的。
但他还是忍不住爬起来,把那棵树的树干一寸一寸地找过去。
肯定是没有的。
脱力滑坐下去的时候,他累得连手指都动不了,也不想动。
明知道自己还在发烧,这种温度这种湿度坐在这里可能真的会出大问题,他也还是不想动。
脑子里那些人那些声音挥之不去。
那么多年,不管是清醒的还是睡着的,那些声音始终都在,他无法停下,也无法离开。
他很累,尤其是在这棵树下。
尘埃落定,彻底放弃,这八个字像是有实质的重量,把他压得无法动弹。
直到涂芩跑过来,晃着手机里的120拨号界面,问他:“你有没有事?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
似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金奎就说她想帮他叫救护车。
他看着她的眼睛。
她眼底清澈,情绪并不遮掩,对他就这样坐在树下很不理解,也有一些担心。
这样的情绪把他拉回现实,这棵树不再是小时候那棵藏着秘密的银杏树,这里是幸福小区,弯腰看着他的人,是他的邻居,住在203,他以前阁楼的位置。
那些围绕着的声音消失了一瞬,他有了片刻松懈喘息的机会。
“我去医院情况会变得更严重。”他笑了笑,“我没什么事,今天也没停水。”
“啊?”涂芩没听懂。
“裤子湿了回去可以洗澡。”谢斋舲解释。
“……啊。”涂芩无法理解这种幽默,扯起一边的嘴角笑了笑。
不过气氛就没有那么尴尬了,还是半个陌生人的她直起腰,问他:“你能自己站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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