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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驶动,将那些视线与低语都隔绝开来。
车舆内一应陈设无不端庄素谨,他孤零零坐在中间,便无端惹出几分寂寥。
谢纵微垂下眼,唇畔含了几分苦涩。
也是。她怎么愿意在他面前现身。
他惹恼了钧霆,均晏也因为这事对他不满。一下惹了两个孩子都不高兴,若她还在……
应该会和孩子们一块儿生他的气吧。
最近想起她的次数频繁起来,谢纵微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只觉满身疲乏,一阵又一阵的低落像是潮汐不断涌上,冲刷过他周身。
马车徐徐在谢府前停稳,谢纵微下了马车,侍卫们偷偷看了一眼,见他一如既往,神姿高彻,便放下心来。
“均晏和钧霆呢?”
钟叔笑道:“大郎和二郎正在老太君跟前儿尽孝呢。”
谢纵微脚步一顿,还是往老太君的寿春院去了。
寿春院此时很热闹,谢纵微才进了一重月亮门,屋里传出的笑语声隐隐随着微凉的夜风传到他身边。
见府上阿郎回来,女使们连忙打帘请他进去,激动道:“老太君,阿郎来给您请安了。”
屋内的欢声笑语一停。
谢纵微步履从容,进了屋。
见老太君正坐在墨漆螺钿屏风罗汉床上,一对姿容俊逸的少年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边,不知说了什么,老太君脸上还挂着笑出来的红晕,只是见到儿子进来,那张慈祥的脸庞顿时就挂了霜。
罗汉床旁还摆着一个绣墩,坐着一个容色美丽、娥冶自若的贵妇人,谢纵微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轻飘飘地刮过谢均霆。
还坐得住。
这可不是他的性子。
“阿耶。”
“阿耶。”
察觉到他的目光,兄弟俩乖乖站起身来同父亲问安。
谢纵微颔首,走到老太君面前,恭敬道:“阿娘。”
老太君哼了一声:“免了,我一个老婆子,哪里受得起首辅大人的问好!”
谢拥熙不满兄长对她的冷淡,她那么大一个人坐在那儿,他竟然都不对她笑一笑,问一问她什么时候回的娘家。
见老太君对谢纵微甩脸子,谢拥熙哼了一声,道:“阿兄是大忙人,本就鲜少到阿娘跟前侍奉孝敬。均晏钧霆两兄弟又忙着读书,若不是我时时回来陪着,阿娘平日里有多寂寞,我都不敢想!”
她话音刚落,一时间屋内都没人说话,只剩下铜丝梅花笼里那只珍珠鸟还在不知疲倦地叽叽喳喳。
谢均霆眼里闪过几分幸灾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