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周广……”
一口气叫了好几个名字,第十个赫然是“叶藕桐”。
叶藕桐一听,心中有喜意忍耐不住地喷发而出,他明白十个名字后面代表的含义,分明就是十佳候选。赶紧迈步出列,与其他人踏上前去。
“抬起头来!”
太监又是一喊。
叶藕桐便缓缓抬头,却也不敢直视,眼皮微微垂落。不过视线也能看清楚上首龙椅上坐着的皇帝。
“这,就是皇帝了呀……”
内心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不敢多想,生怕流露出不恰当的神态来。
皇帝已是花甲之年,人生得并不高大,三缕长须,面皮有皱纹,一双眼睛眯着,竟有几分“老眼昏花”的味道。倘若他脱掉皇冠、除掉龙袍、从龙椅上走下来,那么就是一个稀松平常的老头子。
岁月不饶人,他到底是老了。市井早有传言,说皇帝龙体欠安,身子大不如前,这才诏命七王爷从凉州返回,其中大约存在着定下太子之意。
当然,并非说就定七王爷了,还会经过一番选拔。
皇帝目光缓缓从十人面容上掠过,神情淡漠,看不出什么情感。片刻之后,他又低头去翻阅宗卷,一份份地看,看得很慢。
这差不多就是要御笔圈点了,旁边早有太监磨好墨,放好笔伺候着。
下面十人觉得心跳得好快,几乎按耐不住。
朱笔圈处,功名生辉。虽然殿上的三百贡士基本都不会落选,但“三甲同进士”和“二甲进士出身”还是存在不小的差异,而二甲三甲与“一甲进士及第”之间的差距则更大。
出身差异,能定一生;功名差异也是如此。
皇帝忽而一声叹息,放下宗卷,淡然道:“把二甲宗卷呈上来。”
边上的主考大臣们闻言一惊,领首一个老臣跪倒在地:“皇上。”
皇帝看着他:“杨卿家,尔等阅卷,有些让朕失望了呀。”
此话一出,其余主考官立刻顿首在地。
这就是规矩,皇帝一句话,哪怕并不表露出多少责备之意,但下面执行事务的臣子就得请罪。
皇帝咳嗽了一声:“杨卿家,殿试之题是谁出的?”
那杨卿家回答:“是皇上亲笔所拟。”
“天下事者,何为忧患?难道你们觉得,朕居深宫,不知天下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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