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卢钧强在冯洪的帮助下,已经恢复常态,指着高阳,杀气腾腾的道:“这吞天鹊一开始便是我的猎物。少爷我从巫山脚下,千辛万苦、一路追来这里。你小子如果还胆敢说是你的,我就先杀了你!”他对曹妈妈颇有忌惮,对高阳却只有轻蔑之心。在他看来,曹妈妈使一招“河东狮吼”令他颜面尽失,而高阳却是毫发无损,这摆明了老妖婆只针对他一个人而发。他却不知当时曹妈妈的气劲是对着卢钧强、高阳二人同时发出的。而这一点,便是连冯洪也没有看出来。若是他得知高阳竟能抵抗曹妈妈的骨气,恐怕这时候便没有底气再出言挑衅了。
卓疯子不声不响,却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态,此刻他悬起的心早就放下,因他已渐渐明白了怎么回事:这妇人突然现身说要夺吞天鹊,其实意不在鸟,而在于化解争端。或许在妇人想来,只要这吞天鹊到了她的手里,那么高阳和卢钧强便再没有厮杀的理由了。
卓疯子悠闲下来,听了卢钧强的话,微微点头。原本他还在纳闷,此处是济河下游,距离巫山极远,且两地之间,相隔着无边无际的墨海,吞天鹊没理由会无端端的侵略至此,却原来是被这位卢家二少驱赶过来的。
高阳却不理这些,虎目瞪着卢钧强,寸步不让的道:“既然是猎物,自然是谁先猎到,就是谁的。”
“还敢还嘴,你这是自寻死路、与人无尤!”卢钧强莫名其妙的被曹妈妈摆了一道,本已心中有火,此时杀心大起,弯弓上弦,就要朝高阳一箭射去。
只是未及射出,箭身就已被冯洪握住。
冯洪一生作恶,仍可逍遥至今,自非莽撞之人,当下平息卢钧强的火气,对着曹妈妈抱拳道:“如果冯某没有猜错,这位夫人刚才使的是‘河东狮吼’,敢问夫人,可是十余年前闻名遐迩的曹……”他说话虽然客气,且还敬称之“夫人”,但一对色眼却极其无礼,在曹妈妈上下肆无忌惮的游走。由此亦可看出,冯洪对曹妈妈虽有几分顾忌,但却并无惧怕之心。
曹妈妈被冯洪看得厌恶,摆手打断道:“老身早已不记得自己名字。诸位不如给我家小姐几分薄面,今日之争就此作罢吧。”
卢钧强指着河上的那只画舫,忽然笑了起来,道:“若是你家小姐肯请我们上船小聚,少爷我不但可以给十分薄面,且还可以给十八摸……”后面正想说些更难听的话,被冯洪瞪了一眼,只好乖乖禁声。
曹妈妈轻哼道:“只怕请你上船,你也未必有这个胆子!”这句话语气冰冷,却是动了杀机。
冯洪大吃一惊,心中则暗骂卢钧强这个二世主太不长进,他也不想想,光是一个仆人就已经如此厉害,那她背后之人又岂是轻易惹得?
当下恭敬起来,问道:“不知你家小姐是……”
曹妈妈不再出声,而是拿出一块银牌,在冯洪眼前不耐烦的晃了一下。就那么一下。
她的动作极快,像是不愿被人看清牌子上的标志。所幸冯洪眼力不错,依稀看出银牌之上镌有一朵秀气的白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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