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主诚心忏悔,求其原谅。最后把锦囊整个烧化了,庶几能化解仇怨。
“往后四时八节,都别忘了祭奠亡魂,日常也要多行善事,远离是非,莫损阴德。”
李管事小心翼翼把符揣进衣襟里,仔细放好:“自然自然,老奴胆小如鼠,哪里敢作恶呢。”
程道士笑了笑:“福生无量天尊,但愿李居士化险为夷,平安渡过此劫。”
李管事微微躬身,待他离去,方才掏出帕子抹了抹额头。
听那程道士的意思,得赶紧祭奠一番,可府里才出了事,人多眼杂,避人耳目可不容易,万一传到苏廷远耳朵里……苏廷远刚敲打过他,知道了又得发作一场,得找个隐蔽的地方。
他回头往后花园的方向望了一眼,越过重重的围墙,可以看见园子里黑黢黢的树影,随风轻轻摇摆。平日里看惯了不觉得,眼下看着却仿佛森森的鬼影。
李管事咽了口唾沫,有些发怵。
他摸摸胸口,也不知是不是一股暖意透过衣服传至手心,真有法力似的,叫他心下稍定。
横竖自己也不是罪魁祸首,李管事心说,要找也不该先找他……
李管事一边琢磨一边沿着竹径走,那股紧张劲过去,他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腰背也酸疼不已。
年纪大了,大半夜的忙前忙后,一身老骨头都快散架了,得趁着天未亮赶紧回去躺一躺。
不一会儿到了三岔路口,往前穿过客房,可以抄近道回下人房,右手边的岔路通往后花园。
李管事抬脚便往前走,也不知怎的,后背上虚汗直冒,心脏仿佛吊在半空,总觉背后好像有什么跟着似的。
他快步走到竹林尽头,枝叶渐渐稀疏,云开了,明晃晃的月亮洒下凉水似的光,将一切照得分明,背后有东西的感觉越发强烈。
李管事一时没忍住,咬牙猛地一回头,空的。
他长出一口气,揩了把脸,正要继续往前走,冷不丁瞥见地上有异样。
他定睛一看,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方才他看得分明,周遭只有他一个人,可月光照出的影子,赫然有两条。
李管事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哪里敢耽搁到天明,径直往库房奔去。好在府上最近怪事多,最不缺的是香烛纸钱。
……
梁夜提灯在前面走,颀长而有些单薄的身影,披着一肩银霜,灯笼的光晕融在黑暗中。
海潮一声不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