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教坊司案发现场。
时隔五日,大理寺卿崔光远重回此地,而他两侧,又多了一位锦衣卫北镇抚司的镇抚使杨凤青,以及一位司天监的天之骄女,术士谢青鸾。
春衫阁内,大理寺卿崔光远居中而坐,捧着早已凉透的青花瓷茶盏,面对桌上十三份卷宗,双眼布满血丝,脸色紧绷如铁。
这位一身红袍,腰挂紫金鱼袋的正三品大员,此刻就像一个随时准备爆炸的火药桶,正在极力压制。
“五天以来,妖族在我大宁京城连续作案十三起,算上昨夜的比丘庵灭门惨案,受害人已经近千!陆公责令我们尽快破案,但妖族今夜就极可能再次作案。两位大人,我们没时间了!”
崔光远用力敲着面前的一排卷宗,环顾左右两人,痛心疾首。
最左侧卷宗封面写着:宣和九年七月初三,丑时三刻,京城教坊司灭门案。
最右侧卷宗封面则是:宣和九年七月初七,丑时一刻,京城比丘庵灭门案。
天子脚下,首善之城,凶手竟在教坊司,青楼,妓馆,勾栏,甚至比丘庵等地连续作案十三起,涉案场所尽数被灭门,简直骇人听闻。
如今京城男子无处玩耍,女子惶恐不安,青楼都接连关闭了三家,而凶手却还逍遥法外,京城百姓对大理寺的失望,愤怒,也就可以理解了。
崔光远早已被弹劾得满头是包,但锦衣卫那位号称陆阎王的陆公,却又责令他尽快破案,让他有如脑门悬刀,压力可想而知。
破不了案,群臣就可以到他家吃席了……
锦衣卫北镇抚司的镇抚使杨凤青,则是个身形魁梧,浓眉鹰眼的中年人,鹰眼下的目光极为锐利,显得颇为干练。
他和司天监的谢青鸾都是今日刚到,闻言略作沉思,皱眉道:“此案错综复杂,疑点重重,大理寺断定是妖族所为,怕是有些武断……”
“杨大人何出此言!”
崔光远胡须颤了颤,不悦道:“这可是我大宁京城,能在京城做出如此大案,又不取钱财的,除了妖族,还能是什么?杨大人莫要疑神疑鬼,贻误案情!”
杨凤青微微摇头,没有争辩,斟酌道:“无论凶手是不是妖族,能做到十三起案件不漏破绽,都必然不是蠢笨之徒,绝不该进京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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