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势,抬头纹都皱成了“王”字型。不过因其天庭饱满,这一个王,为其又添了些凶猛之气。
“太爷爷。”崔琇乖巧喊了一声。
“琇哥儿真孝顺。”俞嬷嬷柔声道:“现在委屈琇哥儿先听说书人讲故事。再过一个月正式结束了孝期,到时候啊,咱们去大院戏台,让家里的戏班子给琇哥儿从头到尾把老祖宗开府的丰功伟绩演一遍。”
崔琇闻言眼角余光扫了眼其他仆从,发现众人对俞嬷嬷的话都颇为认同,心中泛着嘀咕,只能自己继续开口,小心翼翼:“可是……可是琇哥儿不能玩,父亲说要启蒙。”
“启蒙,我听说过,要读书书!”
努力叠着声,崔琇放慢音调,带着些撒娇的口吻诉说。
俞嬷嬷看着板着脸似有几分老成之气,但话语又软软绵绵的崔琇,只觉得可爱至极,当即眉眼间愈发带着慈爱,诉说着她自己记住的话语:“对啊启蒙,咱们做人不得首先就要明白自己家族的起源,知道自己根在哪里。”
边说,俞嬷嬷带着老茧的手握住崔琇的手再一次指向《七星将》三个字:“这虽然是话本,但也是经过太、祖爷认可,读书人中专门负责记录的那个史官写的。”
崔琇一怔,刹那间觉得自己手指覆盖的字,一字千钧,带着无法形容的厚重感。
“相比那些什么之乎者也的,这史官写的可生动了。用的比喻俚语,老太爷他们都懂。那些开国将领都喜欢。咱武勋子弟基本都先读这书。”俞嬷嬷介绍着,似想到了什么,笑意都能将岁月留下的褶皱抚平:“说起来这书比那些《三字经》好用多了。三字经还有什么典故,比如香九龄去暖床。想当年没个读书郎指点,哥儿一开始学,还打算给亲爷爷安排个暖、床丫头孝敬孝敬,差点都闹出大笑话了。”
闻言,崔琇只觉轻松诙谐扑面而来,将他先前听得“根”这个词引发的家风底蕴文化传承等等的感慨全都化为须有。
此刻充斥在他满腔的思绪是满腹的困惑——香九龄,能温席很难理解吗?开蒙期,不是只需不求甚解,包本学习,将全本背诵,烂熟于心便可?
看来武勋开蒙自有其他经验门道,传家底蕴,不与文官相同。
心里揣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