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语崔恩侯说得,可俞嬷嬷若是说了,若是日后被人掀起今日旧账,下场恐怕凄惨至极。
毕竟俞嬷嬷是仆。
即便人在国公府极为体面能掌中馈,可……可是一日为仆,便是贱。
命如草芥。
“嬷……”崔琇张了张口,想要喊一声嬷嬷,将人从悲愤的情绪中脱离出来,让人到底顾虑一番莫要大庭广众如此行事,没想到自己斟酌的话语还没说出口,便听得悠长又尖细的一声:“福王爷到!”
闻言,崔琇刹那间若一盆冷水迎头而来,心直坠深渊。
王爷来了,也不知道听了多少俞嬷嬷的“大逆不道”言语。
紧张着,崔琇下意识的想要看一眼王爷。
就见福王爷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而来,而他身旁竟然站着崔千霆。
崔琇一呆,想了想自己听闻的崔家传奇故事,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做个默默无闻的三岁小孩。
另一边,情绪激动的崔恩侯压根不理会福王爷。
福王爷语重心长,字字铿锵有力:“恩侯冷静,可莫要掉入某些人的套。咱们有什么话冷静下来好好说。”
边说还示意崔千霆将满院仆从驱散。
崔恩侯没错过老王爷的动作,直接梗长了脖颈,狞笑着:“福王爷,我敬您,但您扪心自问,我崔恩侯还不够当龟孙子吗?”
“明明按着规矩可以荫庇为官,我当官了吗?甚至我知道我自己无才无德,害怕管不好仆从,甚至连家里的产业都变卖了,只剩下太、祖爷武帝爷赏赐的爵田。”
“可以说我在家坐山吃空了吧?可那些狗东西还各种参我!”
“他们是得逼我去死,逼我发疯举兵,好落实他们口中的拥兵自重谋朝篡位,把我爹牌位扔出太庙。那我今日顺他们的愿,我自己去挖坟。”
崔恩侯抬眸剐了眼崔千霆:“崔千霆是旁支,崔家爵位是我崔恩侯继承,今日挖坟我一个人承担,与他无关。”
说罢,崔恩侯径直就走。
俞嬷嬷见状毫不犹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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