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惊动了任何人。”
丁二答应着退了出去,李青垂着眼帘思量了半晌,抬头打量着绿蒿,低声吩咐道:
“往后菊院那边,你多留神些,人手若不够,就去找郑嬷嬷,就说我的话,让她拨几个来历清楚,机灵能用的小丫头给你。”
绿蒿眼睛亮亮的曲膝答应着。
梧桐院里林木阴凉,花木繁盛,天气也真正热了起来,知了长一声短一声,从早到晚高昂的鸣叫着。
申末时分,平王回到梧桐院,沐浴后换了身香云纱衣裤出来,坐到竹榻上,李青接过小丫头捧着的棉帕子,慢慢给他绞着头发,平王舒适的伸了伸手臂,笑着抱怨道:
“这知了最是吵得人心烦,一个夏天不停的粘,也粘不干净。”
李青抿嘴笑了起来,
“前天粘了些,我就让他们停了,爷可知道这知了是如何长大的?”
平王转过头,满眼笑意的看着李青,
“我只知道那蝉蜕是味药材,哪里知道这样的小东西是如何长大的?你看得杂书真正是多如牛毛,说来给我听听。”
“这蝉完,雄蝉就死了,雌蝉在树上刺出孔来,产完几个卵在树皮下面,也就死了,到了第二年夏天,经过一年光景,这些卵才能孵出幼蝉来,然后这些幼蝉顺着树干爬进土里,在地下靠吸食树根上的汁液为生,这样,在地下暗无天日的长上五年、七年、十年,最长的,要长十七年,蜕了几次皮,才能长大,爬出地面,金蝉蜕壳,在这骄阳绿树间,昂然长鸣,也不过叫上几天功夫,一生也就结束了。”
李青一边绞着头发,一边象讲故事般,慢慢说着,平王转过头,看了看李青,笑了起来,
“你又怜惜这些知了暗无天日十数年,不过欢歌几天了?”
李青摸了摸平王还潮湿着的头发,偷懒的把大棉帕子递给了小丫头,取了桃木梳过来通了头发,把平王的头发松松的绾了个发髻,用羊脂玉云头簪绾住,才慢慢的说道:
“也不是怜惜,只是觉得世间万物,能生存下来的,都是各有本领,都不容易罢了。”
平王转过身,仔细的看着李青,挥手斥退了屋里侍候的丫头婆子,拉着李青坐到自己身边,抬手抚着李青额角散落的几缕发丝,温和的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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