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水晴空身边许久,眼界不可谓不高。不过,水晴空一向都是一本正经的模样,有一说一,她下意识的便要把手给递过去,孙涸正笑呵呵的准备握住姑娘的小手,忽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掌缘猛然劈下,所取方位正是孙涸手腕。
孙涸岂是那么容易被劈中的人?手腕一缩,灵蛇般退回袖笼之中。
秦飞收起掌力,淡淡的说道:“景嘉澜,他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摸摸你的小手,这种把戏,我几岁的时候,就经常看他蹲在大街上骗人家小姑娘用了。”
“不肖逆徒啊!”孙涸无奈的摇了摇头,自个寻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舒舒服服的晃了几下,仰首道:“徒儿啊,为师大老远跑到北疆来救你,你就这么报答我?”
“千万别乱说,安州发生的事,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倒是好奇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秦飞反问道。
说到了正经事,孙涸也严肃起来:“在眼光方面,我一直是很佩服水晴空的。他如果不是武道修为特别高,其实他应该去做官的。此人的政治眼光高瞻远瞩,不亚于许多名臣。只可惜,当年有个两难的选择,为了修行武道,他必须成为驸马。而驸马又不得参政,导致在和楚国大战的时候,他的很多意见都不能第一时间反馈。唉,规矩这玩意真是害死人!”
“大魏亡国之后,水晴空孤身一人来到草原,凭借他超凡入圣的修为和敏锐的眼光,一个人就主宰了草原局势。我说的对不对?”孙涸看向拓跋烈。
拓跋烈知道他所言非虚,水晴空一个人撑着蛮族,让拓跋弘无计可施,同时压迫燕王不敢向远东随意用兵。他的确是整个草原的枢纽,是整个草原天平上最重要的一枚砝码。正因为如此,他的死,导致蛮族几乎有灭族之险,也让拓跋弘蠢蠢欲动,而燕王也不得不预备着面对空前强大的北方压力。
“他死了,我倒不是很难过。”孙涸淡淡的说道:“早几十年前,我们就已经该死了,苟延残喘活到现在只是为了一个希望。在这个世上,我们多活一天少活一天,根本没什么区别。水晴空活着,能影响整个草原的大局。我知道了他的死讯,就猜到草原即将大乱……不过,我不想让楚国那几个家伙占便宜,再说在南方待了那么多年,也有些腻了,想来北方看看天苍苍野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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