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侍郎的府邸外聚满了看热闹的人们,老少爷们端着茶水,捧着瓜子,兴高采烈的猜测着府里发生了什么。
一队精锐的察事厅军官将府邸四周戒严,另有几位金石司的军官带着白色面罩,提着药箱走入莫府,不久后,他们紧紧簇拥着一人走出府邸。
最后走出莫府的正是秦飞,他的神情孤寂而怅然,寂寞的眼神带着无尽的沧桑看着深邃的大红门,疲倦的挥了挥手。左右立刻抢上两名精干军官,将大门扣起,贴上封条。
消息不胫而走,几乎是在一天之间,东都所有官员都听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莫侍郎感染瘟病,正在察事厅金石司接受最严密的治疗。而秦飞已经放出了话,如果治不好,就把莫央杀掉埋了,决不让瘟病传染给广大东都人民。
瘟病,就像恐怖的阴云笼罩了整个东都,每个曾经和莫央在一起吃饭、听曲、嫖.娼的官员,都偷偷摸摸找来了相熟的医生,从头发丝一直查到脚趾甲。即便那些医生苦口婆心的告诉他很健康,可是官员们依然不放心,依然拉着医生的袖子,声泪俱下的说道:“我觉得头疼、脑热、乏力……”
原本东都最可能出现瘟疫的便是难民区,却没想到在朱门之中,率先走出一位瘟病患者。如此紧急的消息上报到太医院,太医们不敢怠慢,立刻转奏楚帝。
细细看完这份奏折,楚帝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把奏折随手丢在一旁,那里已经躺着两份公文,一份盖着察事厅的公章,另一份则是东都巡检总署的报告。
小初子知情识趣的送上热茶,站在楚帝身后,为他按摩着肩膀。
楚帝半合着眼睛,淡淡的说道:“小初子,你在朕身边这么多年,从一个小小的杂役小监,做到如今宫中首屈一指的知事太监,朕的心思,想必你也能猜到几分吧?”
小初子哪里敢随口敷衍,思索片刻,谨慎的答道:“陛下运筹帷幄,英明神武,小初子只是个废人,哪里敢揣测陛下的心思?”
楚帝微微一笑:“其实,你这番话就已出卖了你。朕问的是,你能不能猜到,而你答的是,不敢去猜!”
小初子大惊失色,翻身跪倒在地,连声道:“求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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