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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帝怒容渐现,手掌紧紧握住扶手:“如果房无量再输,是不是要朕亲自去太尉府,请雷太尉在年近七十的时候再披挂上阵?大楚丢不起这脸,朕也丢不起这脸。”
“你们兄弟几人,没有一个想着为朕分忧的,全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以为北疆军不过困守一隅,早晚要被王师扫平。混蛋!打仗的事谁敢说必胜?当年弱楚伐强魏,我大楚举国兵马倾巢而出不过三十万,发动民夫五十万,其中骑兵八万六千人,大部都是步军。大宗师只有庞易二人,领军将领除了当年还是镇国大将军的雷太尉之外,连一个打过十仗的都没有。”
“那时候的魏国吞并唐国,带甲近八十万,雄关赫赫,占据北方要塞。魏国大宗师有六人之多,当年的水晴空和孙涸甚至都无法进入前三。他们的将领久经沙场,战士骁勇强悍。这么个庞然大物,一样崩溃了。”
那是上一代人的骄傲,唐隐、柳轻扬等人的脸上依稀带着怀念的光彩。以弱伐强,唐隐运筹帷幄,雷太尉冲锋陷阵,易总督严明军纪,庞真出生入死……是那些强大无比的人,缔造了这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奇迹。
而如今,北疆军的苏锦就像二十年前那个年轻的房无量一样崛起,甚至比房无量还要耀眼,还要疯狂。拥兵六十万的大楚,竟然在年轻一辈找不到堪舆对敌之人。
“可恨儿子年少时兵书读的少,不然定要领兵出战,披挂上阵,拿苏锦人头回来给父皇息怒。”太子顿足道。
楚帝轻蔑一笑:“若是你读了几本兵书就出战,朕以为,苏锦拿着你的脑袋去找燕王邀功的机会要大几百倍。”
太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楚帝这毫不留情的驳斥,让他的马屁化为一片虚无。
楚卓沉声道:“父皇,苏锦崛起的太快,据说他本身修为并不高,只是军中平常的武艺罢了。这兵荒马乱的,他也不可能短时间之内找到高手护卫。燕王自己还怕真叔去找他麻烦,更不可能把刘任重等高手派往苏锦身边。只可惜儿臣身边那位飞剑宗师邹剑锋惨死于陈弘胤之手,不然的话,儿臣令邹剑锋出马,必可击杀苏锦。”
魏丙寅冷冷的插话道:“你可知道燕王身边一个大宗师都没有,父皇为何一直没有派易总督和真叔去杀了燕王?大宗师是人间难敌的境界,他们举手投足皆是威力,寻常一剑便可摧枯拉朽,气势惊人。可大宗师并不是神仙,不是传说中可开山劈石抽刀断水的天道高手。他们面对源源不断的敌人,也会累,也会受伤,也会死。”
“当年魏国的大宗师,不就是想要刺杀雷太尉,结果被唐大夫、真叔将计就计,硬生生用御营兵马把他们堆死的吗?”
楚帝双目间寒光一闪,当年那一战,御营兵马十损其六,为了围杀那三位魏国大宗师,在庞真、柳轻扬等人舍命死战之下,依然牺牲超过三千御营战士。整个御营血肉模糊,地面尽是令人不敢正视的猩红。那刺鼻的腥味,许多天不曾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