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会发疯……
“你一定会幸福的。”尹兆像是在陈述某种不可逆转的公理一般,用上了斩钉截铁的语气,“就算我的命没有你长,我也会一直留在这里……我哪儿都不去。”
“那可不一定,虽然在我大喜的日子说这个不吉利,但我……我的右眼皮总是在跳……”尹纤像是忽然记起了什么似的,嘴角浮起一丝惨笑,雍容华贵地一个转身,凝视着尹兆的双眸,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在不自觉地和公孙季靠拢,“小鬼……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离开你了,你千万要记住一件事——不要去尝试去为我复仇。”
尹兆愕然地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尹纤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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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时——已——到!”一旁的巫祝用一种唱歌一样的腔调,拉长了声音说道,“请杏花酒!”
“请杏花酒……!!”
一队人马捧着一只红色的碗走了上来,尹兆定睛看去,那碗里确实还漂浮着点点杏花,碗中的液体似是琼浆玉液,隔着老远,便能嗅到一股醉人心脾的醇香味。
尹纤最后朝尹兆笑了一下,迎着同样羸弱的阳光,缓步走上前去。她接过了那个红色的小木碗,略一犹豫,还是用右手宽大的袖口半遮住脸,端起红碗,慢慢地将杏花酒喝了下去。也许是这个仪式本身所承载的东西太过厚重,一向没心没肺的尹纤都开始认真起来,她不再顾忌旁人的感受,而是将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了杏花酒的味道上,这毕竟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喜酒,她要慢慢喝、慢慢喝……
甜丝丝的味道混合着酒精的烈性冲入五脏
,缓缓地渗开,让她不禁有种飘飘然的感觉,好像双脚踩在云间,每走一步,双脚就不听使唤似的往旁边拐一下,和极度脱力的症状有点类似。
尹纤很有尊严地喝干了碗里的酒,只觉得视野开始变得朦朦胧胧的,看什么都看不清楚。巫祝走上前来,将她手里的红碗又给收了回去,她竟然都没有意识到。
“你没事吧?”尹兆见她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不禁起了疑心,本想着走上前去瞧瞧,但一看周围人没一个动弹的,他自己也怯了场——按照法理,这会儿尹纤就是别人的妻子了,自己一个不清不楚的男人上去碰她……未免有坏人家清白之嫌,也许会落人口舌。
“您放心,这杏花酒虽然看着没什么力道,但是却是难得的烈酒。女子喝下,不免会有醉相,可这酒水的力道控制得正好,使人当醉不醉、意乱情迷,这才是它真正的效用呢。”巫祝似乎也已经知道了新王公孙季十分看好面前这个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