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送回终南山。这个堂堂的一国之君熟练地操纵着船桨,双目注视着洋流、风向的变化,在暗礁与旋涡中游刃有余地前进着、迂回着,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可能会有的危险。
从旁人的视角看去,公孙季的操船技术简直都当得上“艺术”二字。
就如他操纵人心的本事一样。
“直到现在,我都没能看穿你到底在想什么。”尹兆忽然开了口,在大海上,他的声音没有碰到遮拦,可以扩散出好远的距离,像是隔了一层梦境在说话,“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这世上,怎么会出一个你这样的人?”
“贤弟啊……贤弟,你太多虑了。”公孙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摇摇头,说道,“我除了是公孙季之外,还是沛国的国君。很多事情,我都要站在一个国君的立场上考虑,我必须要对王族负责,对朝廷大臣负责,对百姓负责……没有办法,这就是生来注定好的。”
“撺掇我去暗杀尹子寒,为你们沛国本土的作战争取到准备时间……这也是你‘负责’的一种方式吗?”尹兆突兀地耸了耸肩,说道,“等我回到终南山,打点上下,再去刺杀尹子寒,然后死在他的手上……这一系类过程,最少也可以为你们争取到半天的时间。就在我们离开沛国之时,用月金石针对仙人的作战计划肯定已经紧锣密鼓地安排起来了……等尹子寒他们气冲冲地赶到后,迎接他们的,将是一批又一批混入了月金石的远程兵器……
好一招弃车保帅,还真是漂亮呢。”
“嘿嘿嘿,贤弟此
言……差矣,怎么能说是我‘撺掇’呢?”公孙季刻意没有回答尹兆推理出来的反击计划,而是揪住了他前半句话中的一个词语,狡黠地应道,“杀死尹子寒,这本身就是你的愿望,不是吗?”
“……唉。”尹兆叹了口气,仿佛一下子又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重新像条咸鱼一样躺在了甲板上,不再回话。
他认了。
既然认了,那就只好开始制定暗杀计划,全身而退估计是没戏了……从现在起,他得将自己的身体看成是一种“消耗品”来用,如果能够伤到尹子寒,就是断手断脚掉脑袋,也必须毫不犹豫地去做,抓住战机,才有可能把握住这渺小到几乎等于零的胜利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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