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时掌柜的婆娘也赶了过来,两人是抱头痛哭。
“不行!不能叫奸商昧了咱们的银子。大伙去拆了义诚号!我就不信,义成号的地窖里连一两银子也没了。”
一个袍哥打扮的人站在茶馆外头,把头探进窗户吼了一声,吐沫星子溅了蒋先生一脸。
“放屁!”蒋先生拿起茶盏,一扬,茶水浇了那袍哥一头。
不待那袍哥作,茶客们已是嚷成一片。
“拆个屁呀!现在义诚号跟别的银号一样,铺子外头都站着枪兵,拿军政府的话来讲,这叫‘维护金融秩序’!有本事你就去拆拆看,看那共和军手里的汉阳造到底是不是用来烧火的!”
“要拆,也该去拆了铁路公司的衙门!那衙门修的气派,铁路连一寸都没修好,那帮铁路公司的会办、帮办倒是先把自己的门脸修得漂漂亮亮的。”
“这路款都叫他们这帮吏贪墨了!咱们去拆了他们的狗窝!”
“光拆了他们的狗窝不够,还得把他们拉出来游街!”
……
“别光说不练!咱们先去拆了铁路公司的贼窝!”
秦二麻子拿起茶盏,往地上用力一摔,呵斥一声,茶馆里顿时安静了片刻。
“同去!同去!”
“抄家伙!抄家伙!”
……
茶客们愣了一下,茶馆外已冲进来几个袍哥打扮的人,抄起条凳,站在店里吆喝了几声,众人被这么一挑唆,头脑一热,也跟着抄起条凳,冲出茶馆。
局面一时有些混乱,缙绅们尚可矜持一些,可是那些从店外冲进来的袍哥可就没那么文明了,这顺手牵羊的人也不少,等人大半离开,茶馆已目全非,就连那几个铜制开水壶也被人提走了。
“师父,师父!等等我,等等我。”
秦二麻子的徒弟寻了根扫帚,最后一个冲出茶馆,茶馆里又安静下来。
“蒋先生,这……这可怎么是好?”茶馆掌柜向同样一脸愕然的蒋先生望去。
“掌柜的,赶紧关门。我呀,也个机会回北方,现在川民群情汹汹,瞧这架势,若是处置不好,那就是民变啊。我算是瞧明白了,这路款亏空案,是有人在做局,想把水搅浑啊,这年头,想浑水摸鱼的人可不少,刚才那几位就是,不过他们也就是提个开水壶、顺几包茶叶什么的,比起那些指点江山的大人物来,刚才那几位就是小把戏里的小把戏。”
蒋先生说完,放了块大洋在桌上,然后一撩长袍下摆,便匆匆离开了茶馆。
“还愣着做什么?快上门板!”
茶掌柜将最后一位顾客送出门去,忙不迭的下令伙计上门板,还没等最后一块门板上好,从街上又走过一队人马,也是气势汹汹,喊打喊杀,不少人手里还举着川汉铁路公司的股票,显然,他们也是路款亏空案的直接受害。
“群情汹汹”,茶馆掌柜又想起了蒋先生刚才说过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