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为何?小时候娘总说大哥二哥三哥为国战死,好男儿不入沙场,让孩儿弃武从文。于是孩儿便日夜勤学苦读,欲以三寸笔锋,写出七尺立锥之地。”
“可第一次乡试,娘让范嬷嬷给孩儿下了蒙汗药,以至于乡试折戟。”
“第二次乡试,孩儿多留了八百个心眼,可没想到娘收买监考官给孩儿下泻药,以至于堪堪中举。”
严时月和范嬷嬷相互震惊。
他怎么知道的?
陆澜叹口气:
“孩儿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为何武也不许,文也不让。娘究竟在怕谁?”
陆澜想到自己从小明明才冠京华,却一身抱负不得施展,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
严时月猛喘几口颤气,指着陆澜骂道:
“咱就是说,这科举是非考不可吗?那朝堂之上都是些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奸佞之徒,有什么可去的。你就乖乖继承誉国公的爵位,当个富家翁不好吗?”
“明白了,娘希望孩儿永远做个废人。”陆澜语气失落透顶。
“不是废人。”
严时月情绪激动,范嬷嬷在她身后轻轻揉背。
“是做个普通人,简简单单,与世无争。那朝堂阴谋诡谲,名为庙堂,实为炼狱。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每个人都有一张面具,暗地里多少吃人不吐骨头的勾当,你看得清吗?”
她缓缓蹲下,双手托着陆澜的脸颊,眼里泪光闪动:
“听娘的话,天下惟庸者不咎不誉,春闱咱不去了啊!”
陆澜有生之年,头一遭违背母亲的意思,沉甸甸的摇头:
“娘,孩儿要中进士,要位极人臣。孩儿要做官。孩儿想做官。”
重活一世的陆澜对权力有全新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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