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比其他的略大一点。略大的同形配子可能在某些方面比普通的同形配子占优势,因为它一开始能为合子提供大量的营养,因此就可能出现了一个形成较大的配子的进化趋势。但那些制造小一些的配子的个体,如果它们有把握使自己的小配子同大配子融合的话,它们就会从中获得好处——它们能够大量制造配子,因此具有繁殖更多后代的潜力——只要使小的配子更加机动灵活,能够积极主动地去寻找大的配子。没有一种配子能够同时具备这两方面的特性,因此便导致了‘特化者的进化’,一些配子最善于受精(比如雄性个体的精子),另一些配子最善于受精后的发育(比如雌性个体的卵子)。”
“然后——亲代投资的差异,择偶策略的差异......我为什么是现在这样子,每次对着镜子我都会想。生物学至少可以给一点答案,比如说一开始的某个随机突变——但好像也给不了所有的答案。”
我只能沉默。
“开始觉得我很烦人很讨厌了吧,一下子讲了一大堆不明所以的奇怪东西。”她叹了口气,“啪”地合上书。
“没有!没有很奇怪,我真的很喜欢这样听你讲......完全不是你说的那样子!”我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把自己的感受一股脑说了出来,“你说自己不擅长交朋友什么的,但我觉得你活泼开朗又很可爱!我真的感觉很幸运,能和你一起......”
“......呃,不,我也开始说奇怪的东西了......”我低下头,脸颊发烫。
“果然,你和他们都不一样嘛。”她抿着嘴笑了起来。
“好像运动会已经结束了。”我听到图书馆旁的小路上正传来阵阵嬉闹声。“你是不是忘记去领奖了?是第一名还是第二名来着?”
“根本无所谓啦。”
我们也像那些成群结队嬉闹着的同学们一样,肩并肩地走到了校门口。她回家往左,我去车站往右。
“拜拜!”我们挥着手再见。
上一次像这样在放学时和朋友挥手告别是在什么时候?记不得了。戴着厚厚的眼镜、剪着齐耳的学生短发,说话结巴,沉默寡言,没有朋友,不是闷头看书就是闷头画画或者闷头写作业,尽管成绩还不错被任命为学习委员但因此更加作为书呆子被别人讨厌;偶尔去参加个美术比赛然后继续作为“居然还会画画的书呆子”被人讨厌——初中的我就是这样。
所以我能深切地体会到零醛所说的孤独。
我本来以为高中也会这样下去,但那天不知为何零醛向我伸出了手。
我绝对不会再让我们像之前那样孤独下去了。我在公交车的摇晃中望着玻璃上掠过的夕阳光斑,默默发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