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去津沽上学的事情落空,吕纬甫心中的满腔热血彻底化为灰烬。
“大哥哥,男儿有泪不轻弹。”余阿九小手替他抹泪,陪他在桂树下呆坐许久,直到夕阳西下,他才叹息一声同她道别。
望向吕纬甫离去的萧条背影,她蹙眉不大理解,时值年幼,哪里能知道妥协命运的苦恨。
“再见大哥哥,你不要不开心啦!”余阿九挥挥手,记忆转向九岁的光阴。
懵懂无知的年纪,狼狈而渴望。第一次见到那个少年时,周长庚在报中是这样描述他的:
“他正在厨房里,紫色的圆脸,头戴一顶小毡帽,颈上套一个明晃晃的银项圈。这可见他的父亲十分爱他,怕他死去,所以在神佛面前许下愿心,用圈子将他套住了。”
“他见人很怕羞,只是不怕我,没有旁人的时候,便和我说话,于是不到半日,我们便熟识了。”
当时是周家的大祭祀值年,三十多年才能轮到一回,余阿九同样被余氏接来厨房打杂。眼见厨房各处珍馐美馔,她忍不住偷拿了两块糕点准备带回家给常年咸菜就稀粥的五九。
“你在做什么?”闰土发现她时,她正往浅袖子里藏,脸黝黑,吹火时额前的头发烧卷了些。
“怎么了?”进厨房的中年男人问闰土。
闰土转过眼,“没事。”
“不要乱跑,做好自己的事情,把祭器管好!”中年男人似乎很生气,闰土赶忙跑出去。
第二日上盘清数时,余氏察觉贡品块数缺少,摆放不齐整,立即叫来了管厨房的章妈。
做事的长年短工均不承认纰漏,在院子中央交头接耳,余阿九吓得瑟瑟发抖,闰土瞥了她一眼,上前道:“妈,是我吃的。”
章妈气急,折断旁侧的树枝打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