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深重。三人一路谈话家常至轩亭口,周长庚不由讲述起悔堂老人所著的《越中杂识》。
“原来轩亭口也有这样一段历史。”余阿九早就发现今时的周长庚谈吐不凡,而自己似乎停留在三味书屋,她没有等到与津沽相识,成为了世间的芸芸众生。
峰回路转,从南门黾山的叠嶂云雾过,下到江桥时,周长庚问两人:“你们预备结婚了吗?”
这时候江桥上正有一位摆摊的测字先生,闰土没有接过话茬,而是坐下测了一个字。
“卦象上写的话是混沌乾坤,阴阳搭戤,勿可着鬼介来亨著。”测字先生的一句话打破沉寂。
闰土忙问:“这是什么意思?”
测字先生摇头道:“这件事大约不会成。”
闰土于是付了卦钱,人忽然变得垂头丧气。
“信则有不信则无。”周长庚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他,“我明天又要赶回南京上学了。下次再会,不知是何年何月。”
“是啊、从前不觉得,现在一想,见上一回倒比小时候更难了。”余阿九也非常不舍,望了望渐变的长空,又道:“阿张哥、阿土,铺子里忙,我也该回去了。”
周长庚点头不语,闰土忽而抬起头道:“我送送你。”
“好。”余阿九一口答应,又与周长庚道别,“阿张哥,你到外地人生地不熟,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们也是。”周长庚微微一笑。
余阿九便与闰土反向而归。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要分别时,余阿九才豁出话问:“阿土,从前你说的话能不能作数?”
“一百年、”她半举右小手指,闰土望向她认真的脸,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而自己再不是当年的意气少年。
犹豫半响,他平静地摇了摇头,“阿九,那些都是儿时的戏言。”
“原来,是我想错了。”余阿九彻底沉默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