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
潭水最浅的地方都齐腰深,江离只能打横抱着南烟,确保她整个人浸入水中又不会被呛。
刺骨潭水让滚烫的南烟得到了喘息,发出一声轻微的喟叹。
她是舒服了,但江离却冻得脸色发白,咬紧牙关抱着南烟,笔挺地站在水中一动不动。
在潭水不断冲刷下,南烟呼吸逐渐平缓,如梦似幻间,仿佛回到了跟孟伯继成婚那夜。
新婚夜孟伯继挑了她的喜帕,喝过合卺酒便吹熄了灯,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不言不语。
南烟不胜酒力,黑暗中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个人影轮廓,把她抱到了床上躺下。
那怀抱宽厚温润,一举一动小心翼翼,极其温柔,仿佛抱着珍视的宝贝一般。
可惜南烟当时如现在这般,意识已经模糊,后来发生什么事便不记得了。
但她记得,鼻尖一直萦绕着一股独特的气息。
像是……清冽的竹子香。
她用力耸了耸鼻尖,深深吸了口气。
是了,就是这份熟悉的,清冽竹子香。
南烟恍恍惚惚张开眼,借着水光只能隐约看见一张男人的脸庞轮廓。
一切只是场梦对吧?
她只是做了场噩梦,孟伯继没有骗她,孟家也没有算计她,没有什么夏青菲,父亲兄长也没有被诬陷通敌卖国,他们还在今夜的喜宴上为她高兴。
太好了,原来这一切,只是她酒醉后的一场梦。
“夫君……”
南烟抬起手,攀上身边人的脖子。
江离一怔,垂首猝然心跳漏了一拍。
南烟攀着他脖子,主动把脸凑了上来,眸中水色氤氲,犹如洒了把星子般闪亮。
饱满红润的唇近在咫尺,脸颊微微泛着红,轻声细语的呢喃,叫人无法抗拒。
“夫君……”
江离脑子里轰然懵了一下。
她叫他什么?
夫君?
没等他反应,南烟整张小脸埋进他颈窝,软软暖暖的唇贴到脖子上,呵着温热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