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夫人身上做了手脚,众人惶惶,无暇留意。但最后,这标记却出现在了周氏身上。且巧的是,周氏体态和丁家夫人相似。
谢思言于此布了人,在周氏身上动手脚的事无需她操心。她要做的只是不着痕迹提醒丁家夫人,并看好自家这一亩三分地,避免周氏的栽赃。
跟着谢思言做事,随意配合一下就能赢。
她觉自己的差事过于简单,谢思言却说,陆家和丁家交好,提醒丁家夫人这事还是陆家这边出面合适,她这一环不可或缺。
陆听溪仍觉自己顶多算个小内应。
她本还想揽下盯梢周氏的差事,却遭了谢思言嘲弄。
他当时盯着她来来回回端量好几个来回,道:“就你这小矮个儿,届时扎到人堆里,站桌上都不定能不能瞧见人家脑袋在哪儿,还想盯梢?”
“你还是乖乖等着我的线人给你暗示,伺机而动的好。”他说着话,伸手又要来按她的脑袋,被她机警躲开。
陆听溪私心里觉着自己的个头也不算很矮,并且还能再长长,被谢思言总这么按着,不长了可怎么好。
周氏不可能当众说出大水冲了龙王庙这等事,那伙贼人呼啸而去时,仍不知自己抓错了人。
经此一闹,寿宴自是无法继续。各家女眷受惊不小,纷纷作辞。
谢思言一早便交代陆听溪,等筵席阑了来找他。陆听溪打算让陆修业带自己拐去别处,再伺机去见谢思言。不意陆修业还要去拜访一位同窗,不能带她溜达。
叶氏轻敲她脑袋:“今日折腾这一场,你竟还不乏,老老实实归家去!”
顺道随兄长孔纶来拜会陆家众人的孔家姑娘孔贞瞧见这一幕,突然上前笑道:“今日筵席早散,家兄正待领我四处转转,不知是否有幸邀五表妹一道?我也好有个伴儿。”
陆听溪婉拒。她跟孔家这门隔房的表亲并不熟稔,且谢思言在回信里说,少跟孔纶打交道。
旁观许久的陆听惠却凑了过来;“五妹妹既不去,那不如我来跟表姐作伴?”孔贞可不是个爱玩的性子,寻常是不出门的,今日也不知怎的,竟有这个雅兴。
孔贞不好拂了陆家面子,只好应下。
陆听怡暗暗瞪了这胞妹几眼,但她恍若未见。
母亲今日未跟来,祖母仍让她闭门思过。不过纵然母亲在此,恐怕也会默许胞妹的举动。母亲膝下女儿只她跟陆听惠两个,她知道母亲一心想攀上孔家这门亲。
陆听溪心知自己今日回了府便不好出门,正发急,转头瞧见丁白薇,当即朝她使眼色。
丁白薇会意,含笑近前:“淘淘先前答应随我去观花的,不如今日便去?”
陆听溪见到谢思言时,他正安坐山涧旁的石台上,捧卷静读。
“世子真是好兴致。”
“‘林薄丛笼,幽蔚隐蔼’,”男人回首凝睇她,眸光更深,倾身,嗓音一低,“我独爱野趣。”
他尾音扬勾,又目光灼灼,倒令陆听溪不明所以。
野趣?什么野趣?这就叫野趣了?
少女愣神的工夫,男人已大步至她身前。
他垂眸看向面前嫩似水葱、瑰若夏花的少女,过了片刻,方道;“那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