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百里辰握着茶盏的手关节微微有些泛白，许久才道，“我如今的样子，就算真的做了皇帝，也是枉然。为了活着而活着，且活的这样拘束，倒不如死了。”

    素檀先是一愣，然后问道，“所以，你就串通了别人害我爹？你不想活了，所以我们也得跟着你死对吗？”

    “我没有害他，侯爷位高权重，身份特殊，父皇不敢把他怎么样的。”

    “可逆终究死都不愿意站在我们这边对吗？”

    “我与人有约在前，不愿违背。”

    “那我呢？你与我的那些约定可还算数？我等你等了这么长时间，等来的就是你一心求死吗？你可以遵守对别人的承诺，但是对我的承诺就可以弃之不顾了对吗？”

    终于，话谈不下去了。

    素檀静静地看着他一会儿，苍凉一笑，道，“看来，我们是回不到过去了。”

    百里辰闻言，眼中的疼痛一闪而过，没有说话。

    素檀见他铁了心，便也知道再谈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于是踉跄着步伐离开了。百里辰闻听脚步声渐渐走远，眼中的哀伤浓浓地升了起来，轻轻道，“对不起，檀儿，我要放你自由。”

    但是远去的人，却听不见这一声抱歉了。

    次日，素檀为了防止百里辰再做什么事情，在皇帝的默许下彻底圈禁了九王府，并对外传言，九皇子旧疾复发，生命垂危，不宜见客。

    至始至终，百里辰都没说什么，他一直安安静静地被困在府中，品茶看书，赏花钓鱼，仿佛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西鲁的早春已过，渐渐春深，九王府的四围墙上爬满了各色的花朵庆支，将王府愈发衬得幽深起来，有时候来往的行人路过，甚至会误以为这是一座荒废的园子。

    只道许多年后，素檀再次回到西鲁，看到这座园子，才忽然明白当时园中人的寂寥，但彼时，一切都已如过眼云烟，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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