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我大哥比我大十二岁,像父亲一般教导养育我。
他早年中了举。两年前进京参加春闱,落第了,就没有回来,不知去向。这两年,音讯全无。”下棋的时候,杨之舟问起陈璟是谁家的,家里有些什么人之类的,就是普通寒暄。
陈璟就照实说了。
相处了一个多月,杨之舟觉得陈璟是个很实在的孩子,有什么说什么,从不花哨。
“家里有嫂子,一个八岁的侄儿,一个六岁的侄女,还有个丫鬟。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人,粗活自然我做。”杨之舟又问陈璟为什么提水,陈璟如实说。
杨之舟又笑笑。
粗活自然是我做……
陈璟说得很理所当然。
虽然陈璟的行为,不像个读书人,没有读书人的高雅。但是陈璟的态度,让杨之舟很喜欢。陈璟的言辞里,没有半分怨怼。年纪轻轻这般磨难,心高气傲的年纪能心平气和,实属难得。
这比什么读书人的姿态更难得。
“你兄长,总会回来。”杨之舟安慰陈璟。
“是啊,我也是这样对我嫂子说。”陈璟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杨之舟又是一笑。
“这话虽粗俗,却不无道理。”杨之舟赞道。
陈璟笑笑。
下完一盘,赢了杨之舟五目,陈璟拎了水桶回家。一个早晨,就这样过去了。
等陈璟走了,杨之舟看着棋枰,倏然怔了下。
不对啊。
陈璟下棋,每天都只下三盘。头两盘,他都是输,但是输得不多。到了第三盘,他必然会把前两盘输的目数赢回来。
次次如此!
已经好几天了,不可能都是巧合的。
杨之舟望着棋枰,蹙眉良久。
杨之舟不算是围棋高手。他年轻的时候追求功名,苦读经书,二十岁那年中举,而后的春闱,落榜三次,直到三十二岁才中了进士。
前半生,老天爷都在折磨他,让他历经各种磨难。好在并未辜负他。他中了进士,以后的仕途,简直顺利平坦。好几次朝中风云诡谲,他都选择对了主子,这是他的运气。
所以说,他的一生,都在读书、做官、做高官,有目标有追求。
围棋,作为琴棋书画四艺之一,士大夫自然都会。但这种风雅消遣的东西,杨之舟没时间深究,也不太喜欢。
现在告老还乡,杨之舟下棋也是打发日子。每次下棋,与其说在下棋,不如说他在观察下棋的人。哪怕是贩夫走卒对弈,杨之舟也喜欢揣摩对方的心思。
对人,杨之舟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