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回去。
“别请了?”惜文想到他的拒绝,心里就赌了口气,“想得美,我偏要请!”
倒也不是多么喜欢他。
他似乎不错,惜文从他眼里,没有看到过那种贪恋或者轻蔑的神情。他虽然拒绝,惜文亦知道,他只是怕自家大嫂怪罪,而不是厌恶她。
和他相处,不用担心他居心不良,也不用像妈妈说得那样端着,做个不苟言笑的冷眼美人,惜文很轻松。
挺好的啊,凭什么不请他?
“甩得开我吗?”惜文想到这里,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甜甜笑起来。雨势越来越急,地上掀起了一层薄烟,檐下滚珠甚急,雨就从窗口打进来,几乎要打湿梳妆台。
丫鬟进来问,要不要关窗。
“不用。”惜文伏在窗前,甚至伸手去接檐下的滚珠。滴滴答答的雨声,似音律起伏。心里住了只小鹿般,轻盈跳跃。
心情很好。
看了片刻的雨,后来雨越发大了,惜文终于让丫鬟关了窗户。
换了身干净衣裳,惜文喊丫鬟:“把我的针线簸箩拿出来......”
做个名妓是不容易的。
她不仅仅要学歌舞、乐器、诗书,还要像良家女子那样,学会针黹女红。想要笼络恩客的心,就需要时不时送些香囊、穗子、络子等玩物,说是定情物。
这种东西,是不好找人代做的。
惜文至今送出过三个香囊,都是妈妈授意的,她自己也觉得烦。
可是针线活,必须出众,独树一帜。
今天,惜文却想自己裁剪,做一个小香袋。
“......快到七夕了吧?”针穿过绸缎的时候,惜文心里想。到了七夕,总需要送恩客们些小东西。
今年,她想送陈璟一个。
往年做这些的时候,觉得烦躁,可现在却很开心,似乎要做件了不得的事。裁剪缎子的时候,她轻轻哼吟着某段词,心情轻盈。
“小姐每次做针线,心情都不好,今日是怎么了?”服侍惜文的小丫鬟看到这一幕,都在心里嘀咕。
陈璟从琼兰居出来,又往婉娘那边去了。
他的衣裳被雨水打得半湿。
婉娘不知他来了,微讶。
“......惜文姑娘请我复诊。”陈璟解释,“我已经同她说了,病已经痊愈,往后不需要再请大夫。”
婉娘了然,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