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的祖坟冒青烟,让他哥哥中了举人,估计是不会再冒第二次青烟了。
“你摇头做什么?”杨之舟见陈璟沉思半晌,然后一个劲的晃脑,不由好笑。
陈璟笑了笑:“我听到您说考了十几年的进士,心里觉得考学真难。”
“哪条路不难走?”杨之舟感叹,“怎么,你也想去考一考?”
“没这个想法啊。”陈璟道。
哪怕是自己的儿子,杨之舟也很少强迫他们去做什么,更何况只是认识的朋友?陈璟说他不愿意考学,杨之舟丝毫没有劝说的打算。
人,总是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孜孜以求。所以要求儿孙去考学、做官的,往往都是那些自己没有考上、自己没有做官的长辈。
像杨之舟,他是从考学出身的,也做到了自己想要的官位,算是成功了。回过头再来看,他不觉得那有什么,更不会劝晚辈把考学作为毕生所求。
名利都是给别人看的,只有自己知道值得不值得。
像陈璟,一身医术,能起死回生,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口饭吃。
平平淡淡的,未必不好。
如果再来一次,杨之舟倒愿意这样。阅尽繁华,心态也会变得淡漠无求。
一顿饭,杨之舟一个人喝了一坛酒。
喝完了,他脸不红、脚步稳健,丝毫不露醉态。
陈璟不由竖起了大拇指:“老当益壮,酒量真好!”
“老老老,总说老!”杨之舟其实有了醉意,说话也不那么顾忌,对陈璟总把他当成老人分外不满,“就你这种混账小子,我一手能撂倒十个!”
没人喜欢年轻后辈总说自己老。
“哦,厉害。”陈璟说。
杨之舟这才满意。
陈璟把他送到院门口。
等他折身回来,小厮们已经开始收拾碗筷。
陈璟盥沐之后,自顾睡下了。因为下过雨,这天的夜晚分外凉爽,陈璟睡得格外踏实。可能是即将要回家了,他心情也好。
杨之舟却睡不踏实。
因为喝了酒,有点烧心。而且他那两臂隐隐作痛的毛病,缓了半个月多,现在又开始复发了。
这种作痛,不强烈,若是有什么大事分散心神,都注意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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