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练的样子,像是要去习武。
“跑......跑什么呀?”惜文柔软的江南软调都变了味,仓皇问道。“你要带我去习武吗?”
“是啊。”陈璟说,“你可知道为何晕船、晕车?因为你平时总是走在地上,双足平稳。五脏六腑安然静立。
等你陡然上了船或车,双足离开了地面,五脏六腑没个支撑,在体内乱晃,都找不到平衡之处。所以,你自己就浑身不对劲。
我带着你去在院子里跑上一个月,你的五脏六腑适应了颠簸,能在颠簸中平衡自处,气血不乱。再次坐船坐车,就不晕了。”
惜文听了。瞠目结舌。
而后,她伏在床上。笑得花枝乱颤。她纤细得腰,似乎都要笑断了。
“这年头,大夫都开始胡扯了。”惜文笑得喘气,然后往床里头一滚,在凉滑的细席上滚到了床里面。
“快起来。”陈璟一把捞过她,将她打横抱起。
在这个年代,女人大概把运动视为一件不守本分的事。
惜文原本是伎人出身,生怕丫鬟仆妇们瞧不起她,力争上游,哪里肯随着陈璟去跑步?
她死也不去。
陈璟威逼利诱,哄了她半晌。惜文见陈璟嘴皮子都磨破了,可心疼了,当即想,死就死吧,她男人高兴就成。
于是,惜文也换了条长长的月白色裤子,绯红色短衫,穿着浅葱色的布鞋。防止她的鞋子掉,陈璟拿了带子替她仔细绑好。
准备就绪,就到了卯初。
盛夏的朝阳升起得早,刚到了卯初,一轮火球就从天的尽头攀爬出来,将金灿灿的光芒投在庭院树梢。
早上的光,还不怎么火辣。
陈璟领头,惜文跟着他跑。
他尽量跑得很慢,可是惜文仍是喘不上来气,还没有跑几步,她就脸色惨白,冷汗直流。
“继续!”陈璟严肃道。
惜文随着陈璟跑了两圈,陈璟还没有出汗,惜文已经没了半条命。
可见她平日里有多么虚。
惜文简单的跑了两圈,没有多少路,结果浑身酸软,两条腿跟断了似的,都抬不起来。大腿、小腿全部跟筋被人敲断一样,抬脚出门槛都酸得眼泪汪汪。
“陈央及,我不跟你过了!”惜文哭丧着说,“你要害死我!”
陈璟就温柔帮她揉揉小腿。
这么一揉,其实没有缓解什么疼痛,但是惜文心里那个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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