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昭被吵醒的时候,那只玻璃大虾带着满身的腥味,爬行在白璧无瑕间,一对大钳各有分工,这只如切如磋,那只如琢如磨。
所谓的白璧无瑕,正是她逐渐暴躁的脸。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正在为她描眉画眼。
她气毛了,势必要拿出主人的做派,给它颜色瞧瞧,否则早晚要骑在主子头上。于是,顺着感觉精准定位,一个握拳逮住它,伸手不见......
伸手不见龙虾,只见五指。
咦,那触觉分明不会错啊,明明真切地感受到已经逮住它了!
噫......头皮发麻。
该死的龙虾,果然骑到正主头上了。
彼时,龙虾游于万丛青丝,钳子挥舞,捉住一只只雪莹莹的虮子,大如蝇卵,它一发力便湮没于双钳间。宋若昭听见“吧”的一声,恶心得差点儿要吐出来。
淡定,古代环境使然,算这只龙虾还有点用处。
趁它专心致志捉虫,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龙虾双钳,安置于掌中,亲眼目睹它不甘于摆布,于掌中逐渐透明,从透明度80%、40%、10%......
最后如一股看不见的清流,于指尖溜走,融入空气之中,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掌中冰冰凉凉的触觉,是它为数不多的足迹。
这虾要是吃进肚子里,那嘴和胃,不得对上一天的账。
倒也不划算。
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宋若昭收它为门下弟子:“玻璃龙虾,你有小名吗?”
它闻言现身,挥挥钳子如乞讨:昭昭,你给我起一个吧。
“刚才捉你,像河里的鱼一样滑头可爱,有副词牌名很衬你,往后你就叫摸鱼儿——”
摸鱼儿大喜。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能与对头齐名,也算是给同族争气了。
那只叼毛连忙来抱大腿,眼神诚恳:昭昭,还有我、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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