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中一腥,裴晚唇边浸出一丝血来,鲜艳的血色把身下萤蓝的湖水染的通红一片。
倒影中,她看着自己的皮肤渐渐变得苍白,苍白的如同已经僵硬的死人,只有眼角流下的那一滴血泪,在招示着她还活着。
蜷缩着,裴晚把肩膀抱紧,咬牙对自己撑出一个微笑来,暗骂自己太过悲伤矫情,回生果的重塑给了她一副天成的媚骨,她也可以用它换来想要的东西。裴晚安慰自己,自古以来没有天上掉馅儿饼的事情,她不过是,经受一些小小的痛苦而已。
可父亲啊!梁辰啊!她快要经受不住了,怎么办?
雨落的越来越急了,把俯在湖面的裴晚浑身打的湿透,冰凉的雨水可以稍稍缓解大明决灼心的痛楚,却也加倍了回生果反噬的冰冷。
意识模糊前,裴晚咬着牙颤抖着,像以前一样,想着昏过去了,若不能再睁开眼,是不是,也算是一种解脱了……
随着雨幕越来越急,湖岸边,裴晚落下的结界蓦地碎成了无数片,一双绣了龙纹的靴子一步步走近,看着眼前的人儿散着及腰的长发,像一颗颓败的花朵躺在湖面上,虽美的像幅画,却似乎没了生命的气息。
伸出手去,倾玄在裴晚的鼻尖探了探,手下的人儿几乎已经断了呼吸。
英挺的眉微微簇起,倾玄垂眸一瞬,把湖面的裴晚轻轻抱起,朝着落幽台走去。
…………
梦中,裴晚缩着圆滚滚的身子,正与同样圆滚滚的卓青躲在父亲的窗户下,偷偷看着屋里梅姨风情万种的对父亲说着挑逗的情话,可无论梅姨怎样热情,父亲总淡淡的,把梅姨拒之千里。
其实裴晚心里,是希望父亲和梅姨好的,她那娘亲生下她来便去了,裴晚虽然感恩生母,可从小到大,她到底是长在梅姨身边的。
据说梅姨曾是她那娘亲的侍女,主仆二人生的性格迥异,她那娘亲温柔似水,偏作为侍女的梅姨更泼辣刁钻些。
娘亲去了之后,梅姨日日夜夜尽心尽力的照顾着裴晚,一直没有出嫁,到大了裴晚才明白,原来梅姨心中,也是藏着父亲的,只是之前有娘亲在,她把那份爱意一直埋在心里没有说出口,待娘亲去了多年后,裴晚也渐渐长大,梅姨才鼓起勇气,一次一次的去向父亲剖白心迹,虽然那表白的方式,在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