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阿音说过,他说公子,你是我见过第二个,将月白的衣衫穿的这样好看的。
段霖那时正整着衣领,随口问道:“那第一个是谁?”
阿音当时笑眯眯的凑过去,与段霖挤着站在镜子前道:“第一个,就是我啊。”
段霖当时送了阿音一记白眼儿,却见阿音看着他,又夸道,“这竹子绣的也好,像公子的为人。”
想想竹子的品性,段霖暗暗点头,却听阿音又道:“像你,又倔又硬,明明自身颜色骚亮,却偏偏端出一副清傲孤洁的模样。”
段霖记得,阿音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被他摁在床上痛揍了一顿,只把那家伙揍得连连求饶,夸赞他的话如说书一般,流水似的从阿音口中念出,结果愈发夸赞,惹的段霖越想揍他。
相处多年,段霖觉得同阿音在一起的时间,轻松快乐,又过得飞快。
可这一转眼,却走到了尽头。
到门前,段霖深呼一口气将门打开,初升的太阳照到门前,刺的段霖眼睛隐隐作痛。
看守的人分列两行,丞相陆允就站在门前,等候着他。
段霖笑笑,阿音说的,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那便,都结束了吧。
陆允看着段霖,目光沉沉的,看不出喜怒,只朝着身旁带刀的侍卫道:“请段公子引路,好好跟着。”
段霖神情淡淡,看着面前的陆允,直问道:“我若不出来,怕是丞相大人该拿刀,驾在我的脖子上,逼阿音出现了吧。”
陆允不曾否认,只肯定的言道:“杀人偿命,即是凶手,便要伏法。”
段霖摇头苦笑,许是他太意气用事,他竟从不觉得,那样干净明朗的阿音,会和丧尽天良的罪犯,有任何的牵连。
或许这份私心,这份“意气”,注定他段霖走不了仕途,为不了好官。
阿音所说的结束一切的地方,只有段霖心底知晓是哪里,那便是,他和阿音初识的地方。
骄阳晒过,带起一阵阵花香,而狐狸坡的风,依旧带着丝丝清凉,一如当年他策马而过,年少轻狂时的模样。
那年他赶考落了榜,却依旧笑呵呵的背起行囊,叫了周珹一同回乡,路过狐狸坡的时候,却遇见了那刚被富商买下的阿音。
阿音性子倔强,面对那富商的羞辱,直接从行驶的马车上跃了下来,摔的遍体鳞伤不说,还被那富商携带的侍从拳打脚踢,呵斥着他服一声软。
阿音挣扎着向前爬,那狐狸坡虽不高,下面却是奔流而过的渭水河,河岸的石头参差尖锐,怕是跳下了,便是绝了所有的生路。
就在阿音求死心切,即将跃下的时候,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