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会受骂。”
她说着就端着沉重木盘去屋内,赵基转身跟着进去,坐在火炕边上将剑放在身边,自己拆草鞋绑腿:“你坐着吧,我习惯自己洗。”
“阿季独自一个人在山里就不怕么?”
对方将木盆放在炕边,蹲下伸手去抓赵基的脚,赵基很不适应:“那有什么好怕的?山里也有猎户,猛兽又在深山。”
“还是阿季有本事,在山里能活下去,不像奴。”
她牵着赵基略僵硬的脚放到胸前,也不嫌弃什么,就拆解皮条绑腿,见赵基脚底还衬着两层狼皮,就问:“阿季你这走了,山里怎么办?”
“二哥他们会去收拾。”
赵基双脚落入温烫的木盆里,裤腿被挽起,脚踝、脚趾被外人搓洗,让他两股发麻,很不自在。
“母亲说阿季不该负气去应募,留在家里娶个妻子过几年想去山里了,到时候也没人会说什么。”
她捏起裙摆擦拭赵基的左脚,低着头继续说:“奴听说护卫天子的虎贲都战死了……阿季不去好不好?”
赵基垂眉,看着她头发明显是刚刚梳洗过的,油亮柔顺披在肩背。
而记忆中,两三年前这还是个瘦小饥饿的小姑娘,头发如蓬草,挠痒时指甲缝抠出虱子也是必然的。
今天穿着的粗布罗裙没有补丁,虽然陈旧泛白……但也不是她的,是自己大嫂的。
不见赵基言语,她微微挺起胸膛,继续擦拭赵基脚底不存在的水分。
瞪着一双略红的眼睛看赵基:“阿季变了,以前会悄悄给奴吃肉。”
“你吃了家里的饭,就得听他们的话,我不想听他们的话。”
赵基嘴上说着,检索记忆,只能感慨这种可怜的感情,放低声音:“小的时候父亲没打死我,我现在留在家里听他们的话,岂不是那些苦白吃了?大哥饱读诗书,二哥踏实敦厚,家里会越来越好,我留在这里只会招惹祸端。”
“他们不会给奴吃肉,跟着阿季,奴不吃肉也快活。”
她解开衣衫继续擦洗赵基的脚跟,神态激动起来:“阿季不喜欢奴,那时不给肉,奴饿死了也好。”
她抬头盯着赵基:“母亲也说了,说是有负阿季,让奴以后在家守着,就等阿季回来。”
赵基脸上没有表情:“母亲只爱大哥,除了大哥她还爱大嫂,爱她的大孙儿,怎么会爱我这个惹她生气、受骂的劣儿?”
“不要给自己惹祸,大哥、二哥杀过人,他们不会饶过你。好好活着,以后有了孩子,孩子会孝顺你,会给你抓鱼吃。”
“以后的孩儿,还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