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点。
街道上的车辆不多。
派拉蒙掠夺者稳稳的行驶在街道上。
高烈又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窝在角落里的童遥。
他的心不好受了起来。
小女人对他的态度好像他是洪水猛兽一样。
不跟他说话,不看他,也不理他。
他想不通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样的感觉不像是在跟他怄气,而是单纯的想跟他断了联系。
看向前方,离京都市中心公寓已经不远了。
高烈一脚油门,极速的向前奔去。
到了地下车库,高烈熄了火,再次看向副驾驶座上的人,说了一句,“下车。”
“不下。”童遥顶了一句。
哪怕现在已经到了公寓楼底下,她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童遥还是不想顺着他的意思。
他老是这样,不顾自己的意志,强行干着他想做的事。
就不让他顺心,凭啥他说啥就是啥。
凭啥她就那么好欺负。
高烈解开安全带,转头又看了一样逆着他的小人儿。
她身上还穿着那套吊带黑裙子。
精致的五官侧着脸,看向前方,看向窗外,看向任何地方,就是不看他。
高烈嘴角勾了一下,打开车门下了车。
绕过有着高大车身的派拉蒙掠夺者。
他走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车门,再次命令道,“下车。”
他的动作挺绅士,可是语气却非常严肃。
“不下。”
童遥闭了闭眼,也严肃的吼回去。
哪怕她知道她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无用功。
这个他的车,他有很多办法能让她束手就擒。
可是,童遥就是想,也这样无赖一下。
看他能对她怎么样?
高烈看着童遥紧紧握住车门上方的把手,还有不准备下来的小身体,让他倍感无奈。
即将凌晨,她还真是准备跟他耗到底了吗?
这小妮子也不用脑子想想。
他要真用武力,她能拦的住吗。
高烈站在车门外,两分钟都没有动作。
又看了一眼小丫头,他一上前,就把她压在靠背上。
“你走开……”
童遥以为他又要亲她,手从上方把手上拿下来,使劲推他。
可那他那厚实的大身板子也不是能够随便推得动的。
之后,高烈的一只手快速禁锢住童遥的手,另一只手快速的解开了她的安全带。
身子向前,一用力,他就把她从车里扛了出来。
“高烈,你放开我,你不能这样对我……。”
被高烈扛在肩上的童遥,用手捶打他的背,勾在他身前的小腿也不停的上下摇摆着,挣扎着。
被他倒挂在背上,被他硬硬的肩膀顶着胃,让童遥难受的直想哭。
“你丫混蛋,把我放下。”
童遥边骂,边用力的捶高烈的背部。
可显然,童遥再牛b也只是一个女人,她的那点小力道又怎么会伤着高烈。
再说,其实她的内心里也是怕他受伤。
因此多多少少控制着自己。
“老实点儿,一会就到家。”
进入电梯,高烈才轻松的回了她一句。
不仅如此,边说边往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拍完之后,可能觉得她屁股上的弹性不错,手感也好,于是又不要脸的使劲抓了两下。
“喂,你干嘛呢,你个流氓。”童遥在他的背上,感觉到自己屁股上狼手的力道,急忙叫了起来。
这他妈在电梯里呢。
还有**照着他俩。
他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以前他俩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总喜欢抓她的屁股。
怎么到现在他还有这毛病。
靠,矫情死了。
“我他妈要吐了……”童遥被倒挂着,难受的连脏话都飙了出来。
不过话虽然不雅,但好歹有点用。
再怎么说,高烈也不会不管她。
听见她说难受,高烈一用力就把她整个竖了起来。
掰开她的腿让她架在他的腰上。
“你混蛋啊你……”童遥的腿被强行架在他的腰上,于是边骂他,边用手打他。
她穿的是紧身裙,高烈一用力,她的裙子就裂掉了。
不仅如此,她的裙子被他撂到大腿际,她里面就穿了条小裤,紧紧的贴着他的腰,两条白生生的腿也暴露在空气中,盘在他的腰上。
高烈一手抱着她的上身,不让她乱动,一手拖着她的屁股,预防她掉下去。
两个人像连体娃娃一样被抱到了市中心公寓。
这一路,童遥没少挣扎。
她在心里不停的骂着禁锢他的男人,他妈的,她怎么会遇到这么流氓的人。
夏季的夜,虽说温度比白天低。
可这一顿折腾下来,俩人还是出了一身的汗。
到了门口,高烈没有马上开门,而是往前一凑,亲了一下凶神恶煞的小丫头,“开门。”他命令道。
公寓用的是指纹锁。
想当年他俩在这里住的时候,高烈给童遥设了指纹。
那时候,从他得内心来讲,就一直把小丫头当成另一半来看待。
要不然也不会,他俩一起住过的所有房子,都给她配的有钥匙,有指纹,让她方便出入。
今天晚上,童遥也说不上来她是怎么了。
无论做什么,反正就是不让如了高烈的意。
在宴会的时候,他就吃准了她当人面不敢让他下不了台。
于是,手被他牵了一晚上,便宜也被他占了一晚上。
因此,这会儿,就他俩单独在一起,她就是想跟他对着干。
他让她做什么,她偏不做。
他让她说什么,她偏不说。
高烈亲了她一下的嘴,她像个小学生一样,幼稚的做着动作。
呸呸呸……
没有口水,却故意大声吐着口水。
然后,她还很大声的说了一声,“就不开。”
凭啥,你让我做啥,我就得做啥。
我是你的小狗啊。
童遥故意跟他杠着。
高烈看到她故意做着嫌他脏的动作,也没生气。
她幼稚的动作挺生动的。
反倒让他勾起了嘴角。
高烈挑着眉又问了她一下,“不开?”
“不开。”
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童遥被禁锢着身子动不了,也不看他,大声又肯定的说了一次。
可她刚说完不到两秒。
高烈抱着她上身的大手臂一用力,托着她屁股的大手便从裙子底部钻了进去。
这个动作一下子让童遥惊了。
我艹死他大爷的。
这是干啥呀这是。
刚才他的大手最起码还隔着裙子托着她的屁股,可是现在……
今天晚上,她他妈穿的可是一条丁字裤。
此时童遥真的好后悔呀,好后悔。
晚上王笑送她裙子时,特地给她带了胸贴和丁字裤。
说穿晚礼服,如果穿平常内裤会露出内裤的边边,不好看。
她想着反正现在她也没男人,没人能看的见,于是就按照王笑的意思穿了。
可结果。
靠死他大爷的。
此时高烈的狼手就在她屁股的肉上。
高烈摸到小丫头的丁字裤时,他也没想到,小丫头居然会这么性感。
虽然以前她的身上没有几处是他没有看过的。
可是如今两人亲密无间,这还真是第一次。
高烈看小丫头有点微红的小脸蛋,也不再让她开门了。
他可不想把美好的时间浪费到这上面。
于是他抱着童遥一侧身,就按了指纹锁。
进屋之后,童遥还来不及反应,就让高烈就着这个姿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给按到了大门上。
随之而来的,便是他如山一样重的大身板子。
“高烈……唔……”
童遥被压在门板子上,便猜出来他要干什么。可刚喊了一句他的名字,就被男人压了上来,随后,嘴也被封住了。
童遥眼睛张大,不可思议。
这他妈真是个禽兽。
她出来是跟他谈谈,解决问题的。可不是出来跟他打炮的。
高烈此时跟吃了烈性药一样,压在她的身上不敢不顾。
饥渴的像是旱了多年没吃过肉的老光棍。
他的大嘴贴着她的嘴,大舌头侵占着她的舌头,狼爪子爷到处偷袭,不闲着。
“唔……。”
童遥急急吞咽着他过渡给她的口水,就用两只手推他的肩膀。
亲,咱别这样。
她在心里求着他。
他再亲会儿,她怕她把持不住,从身到心也跟着男人的节奏痒痒。
高烈的狼爪子越来越不规矩,不一会儿,童遥属于底下的小件已经到了大腿处。
她意识到底线即将失守,意识猛然便从混沌中脱离了出来。
艹他大爷的,再不清醒,他是不是要趁虚而入了。
童遥两只手用力推他的肩膀。
猛然一推,他的嘴便脱离了她的嘴。
“高烈,你不能这样。我他妈是来跟你解决问题的,不是他妈的跟你睡觉来的。”
嘴一得空,童遥便快速的说出了一连串的话,来阻止他的兽性。
可高烈此时深埋在女人的颈窝中,嘴用力在脖子上一吸,便在上面留了一朵漂亮的梅花,然后他心满意足的说了一句,“老子想你。要跟你先睡觉,睡了觉,咱俩就没问题了。”说完就接着投入到他嘴下的工作当中。
他的一句想你,说的性感,也说的感性。
如果没有下面的话,童遥会很开心的。
可他下面的话,却让她开心不起来。
他们俩啥关系?
凭啥他想她,他就得跟她睡觉。
这种感觉,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是他的炮友。
这种定位让童遥很不喜欢,心里也很不舒服。
她心里的湿润瞬间干涩了。
王八蛋,想跟她睡觉,想的美,她就不如他的意。
此时他的头正埋在童遥的脖子里,来来回回的亲着。
童遥想偏头咬他的耳朵,让他放开。
可高烈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动作。
她偏头的同时,高烈也及时偏头。
于是,时机瞅的就是这样准。
他俩都一偏头,便像交颈的鸳鸯一样,嘴又粘合在了一起,连一点缝隙都没有。
童遥真不是故意的。
她刚张嘴准备咬他,就被他顺势侵入了,大舌头一下顶在了她的喉咙口。
“唔……”
这种感觉让童遥又想吐,又吐不了,别提有多难受了。
这货是不是有病,能他妈先不发情吗?
童谣在心里默默的骂了他一句。
高烈很喜欢这种跟她接吻的感觉,她嘴里的清香让他食欲大开。
他的身体紧紧的压着她,胸膛感受着来自她女性特征的柔软。
感觉到小身子不再反抗了,高烈的动作也温柔了下来。
童遥不再反抗了之后,小手便像一把过了电的小耙子,缓缓往下,摸到哪里,哪里就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
于是童遥的小手越摸越来劲,而被摸的高烈,心里也越来越爽。
突然,小手一用力。
猝不及防的,高烈就觉得自己的命差点断送在小丫头的手里。
“唔……艹。”
下身的疼痛,让高烈骂了一句,所有的动作也被迫瞬间停止了。
这丫头可他妈真够狠的,抓住他的昂扬使劲一撅,差点没给撅断了。
“让你早点放开,谁让你不听的。”
童遥看到高烈的脸有点白了之后,心里有点忐忑。
她学医的,当然知道男人的那玩意是多么的脆弱。
她也没有真狠到要断了他的后半生。
她是控制着自己的力道的。
可话又说回来,心里虽然有准儿,可手上的力道却不好控制的那么精准。
于是她心虚的说了一句风凉话之后,又小心的问,“你有没有怎么样?”
此时高烈的腰微弯,表情有点痛苦。
本来他在意乱情迷的时候,以为小丫头不再挣扎了,是愿意让他亲的。
可谁知道,她能趁他不备,使劲一撅。
艹,疼是一方面,丢人是另一方面。
听见小丫头还知道关心关心他。
高烈的心里也就没那么愤怒了。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如果不整治,小丫头还不上天了?
于是,本着整治的心态,高烈眼神一狠,就猛然抱起小丫头往主卧走,“今天晚上老子要是不让你知道厉害,老子以后就跟你姓。”
童遥一看这架势,顿时害怕了,“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不放开我。你先放我下来,我跟你道谦行了吧。”
童遥挣扎着。
此时的她有点害怕,有点忐忑,还有点心悸。
可心里刚悸动起来,便被童遥自己扼杀在了摇篮中。
艹,想他妈什么呢?
这时候她内心了居然还有点期待。
童遥对自己彻底无语了。
算了,她的问题她可以自己反省,先把男人的问题解决了。
“首长,高烈,二哥,睡觉可以,但是咱俩得先把话说清楚,这不过分吧。”
一连三个称呼,高烈听出来小丫头认怂了。
这还差不多。
还真以为治不住了呢。
高烈走到大床前的欧式沙发上坐下,往沙发背上一靠,把小丫头像小孩子一样搂在怀里,算是大发善心的饶过她一次。
“说吧。有什么问题或者想说什么,通通说出来。”
童遥这次学聪明了,她没有挣扎,而是跟他商量。“咱俩是冷静谈话。你先放开我,让我下去,要不冷静不了。”
她心想,冷冷静静把话说清楚人,然后各走各的,多好。
她想的是挺好,可是高烈显然不会照她的预期去演。
高烈看了她一眼,长腿搭在沙发上,说了一句,“老子很冷静。”
可童遥听后,去第一时间开始反驳。
艹,冷静个屁。
他要冷静了,那是什么东西隔着她。
这货霸道强势,咋说都不听,这让童遥很无奈。
该怎么办呢?你说。
看他的架势,今天晚上,他是铁定要睡了她的。
可她呢?
她指定不能让他睡。
要不然,这俩人的关系就更说不清了。
童遥很认真的看着他说,“高烈,我希望你能尊重一下我,咱俩平等点儿对待我们之间的问题,好吗?”
她觉得撒娇耍赖此刻在他面前都不能用了。
她得认真点,她得真诚点,她得严肃点。
只有这样,才能解决问题。
说实在的,高烈是真怕她有这样的情绪。
她刚说的是尊重吗?
她让他尊重她,可是她尊重过他吗?
她的所有意思,不就是想跟他分手,不就是想跟他一刀两断吗?
可是他不想,他不想放开她,他不想让她走掉,她做到了吗?
她尊重过他的意思吗?
高烈也很受伤。
他依然抱着她,没有放手,也没有说话。
良久。
久到童遥以为今天的两人还是会这么僵着的时候。
高烈说话了。
他很认真的摸着小丫头的头发说,“童遥,我对你不好吗?”
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用老子,而是用了“我”这个字。
童遥知道他已经把自己的身份放在了最低。
他对她不好吗?
童遥在扪心自问。
好,很好,他是这个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
他虽然不爱说话,可是该做的事一样也没有少做。
他把她的生活,和她的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好。”童遥很平静的回答到。
此时她的内心很冷静。
她也必须让自己冷静。
只有这样,才能去面对。
听到她肯定的回答,高烈又问,“你以前真的爱我吗?”
童遥一共说过两次她爱他。
可最后,爱他,却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她。
因此,他有点不确定了。
她是真的爱他吗?
“嗯。”童遥又答。
“那你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我?”这是高烈的第三个问题,也是他的最后的一个问题。
他问的很无力,也是真的很无力。
可童遥依然很冷静,也很平静,她说,“我不能告诉你。”
或许此刻她的内心在流泪,可她的情绪却平静到吓人。
泪已经流干了吗?
为什么她哭不出来了。
听她这么说,高烈得出了结论,“你不告诉我原因,却执意离开我。你觉得这样对我尊重吗?”
童遥听他一说,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这样做,对男人来说,也是一种不公平。
是呀。
她从来没告诉过他原因,就执着的跟他说分手。
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通通都不听,不理,不接受,就是要一味的去那样做。
这样子对他,又何来公平一说。
她的做法甚至有点残忍。
童遥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再去看之前她问他要公平的话,觉得自己简直是可笑至极。
她一味的要求男人别再逼她,可她也一直在做着男人不能接受的事。
她就对了吗?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童遥真诚的向高烈道了歉。
“对不起。”
她是真心的,也是讲理的。
她做错的事,她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也会道歉。
可是,即便她道歉,她也不能跟他在一起。
高烈听到她道歉,又说了一句,“分手可以,一刀两断也可以。”
童遥听到他的话,眼睛看向他,等待他接下来的话或者接下来的条件。
她知道,他的话没有说完。
果不其然,当童遥看向他的时候,高烈又说了一句,“可你必须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必须要知道原因。
只有知道了原因,他才能想办法解决。
他讨厌那种无力感。
他如果想知道一件事,他可以有一百种办法知道。
可是那晚,李行说他不能告诉他,需要他去问童遥,因为那是女人的尊严时,高烈就没有去查。
他想听她亲口说。
他想给她尊严。
既然她像想让他装作不知道,那他就当作不知道好了。
可是,她为什么就死活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呢?
为什么一定要离开。
高烈始终想不明白。
看到男人认真的面孔,童遥知道,他说的话绝对会算数。
只要她说了这件事。
之后,她说分手,他就不会再纠缠,哪怕他再不愿意。
可是这是她的伤疤,也是她最不愿意让他看到的地方,她真的要拿出来吗?
如果让他看到,那么她就彻底没有了尊严,也就彻底没有了勇气。
可如果不拿出来,他能放开她吗?
不放开的话,他们两个都会痛苦。
思念到此,童遥决定长痛不如短痛。
算了,她该经历的痛苦,都已经经历过了,她没有什么可以怕的了,不是吗?
就这样吧,解脱吧。
他也解脱,她也解脱,俩人都解脱吧。
决定了,动作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了。
于是童遥又问了高烈一遍,“你要说话算数。我告诉你,之后我们就不再有任何关系。”
听到她话里的决绝,高烈没有回答。
不可能的。
就算他知道了,让她离开也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他在心里说着,没有说出口。
高烈没有说话,他的安静让童遥以为他是默认了。
于是,她轻轻的推开他手,看着他平静的说,“你跟我到卫生间来。”
说完,童遥就站起了身来。
她勇敢的走向卫生间,像是做好了准备,把自己结了疤化了脓的伤疤再次揭开。展露在他的面前一样。
而高烈不明所以。
不过他还是跟着童遥去了卫生间。
到了卫生间之后,童遥背对着他,轻轻的撩起了她的裙子。
从头上脱下。
高烈就那么看着她。
他一直皱着眉头,看着背部近乎**的小丫头,冷静的脱着衣服。他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高烈一直沉思着,直到她转过身来,他才有了反应。
此时小丫头上身只带了乳贴,下身穿了一条性感的蕾丝内裤。
性感的身体让高烈不知所以。
她想要他看什么?
他还没问出口,就听见小丫头冷静的说了一句话,“看到这里的伤疤了吗?”
听到她的话,高烈才快速的顺着小丫头的手,看向小丫头的小腹。
那里确实有一道疤痕,痕迹不是太明显,但是还是可以清晰的看出来。
高烈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一道疤痕。
他猛然抬起头,看向小丫头的脸。
只见她的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冷静的跟他说,“里边的东西没了。”
童遥的脸上还带着笑容,可语气却平静到可怕。
她的话,让高烈心里激动了起来。
他上前一步,两手急忙抓住小丫头的手臂,怒吼着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童遥的手臂被他抓紧。
她甚至能从他手的力道感觉出他的愤怒。
即便她被他抓的很疼,即便她被他摇晃的很狼狈。
可童遥依然很冷静,也依然很平静,她已经没有什么再怕的了。
因为她的伤口已经彻彻底底的坦露在她最怕袒露的人面前。
她的眼神没有焦距,平静的又说了一句,“子宫被人摘了。”
里边的东西没了。
子宫被人摘了。
这两句话像魔咒一样,不停的在高烈的脑海中回响着。
他被震撼了,同时也被吓住了。
他的脸瞬时间就白的吓人。
他想不到,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他想不到他的小丫头千躲万躲,千瞒万瞒,一定要离开他,一定要跟他一刀两断的原因,居然是这个。
听到这个原因,高烈觉得他的心好疼,好疼,真他妈的太疼了。
疼的让他连呼吸都觉得疼。
7年前,发生这事的时候,他的小丫头才18岁。
18岁的她,遇到这样的事,第一反应不是告诉他,而是打算不拖累他,独自远走高飞,独自承受苦难,独自消化苦难。
她得多么的伤心,多么的无助,多么的悲惨啊。
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他那时居然真的以为小丫头是爱上了别的人,所以才离开他。
他该死。
他真的该死。
他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想法。
他为什么不相信他自个儿的女人。
他那时候为什么不把她抱在怀里,好好问问他的小丫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会让她独自漂洋过海,独自承担着那样的痛苦。
李行说他的小丫头有今天真的很不容易。
高烈能想象的到,她的小丫头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他也能猜的到,她的小丫头为什么现在会这么的努力,为什么做任何事都要做到最好。
想到这里,高烈一把抱住了他的小丫头。
他的眼角瞬时又落下了一颗晶莹。
他想好好抱抱他的小丫头。
好好抱抱。
对不起,是他不好,都是他的错,他没有保护好她。
对不起,是他的不好,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相信她。
高烈没有说话,而是就站在灯下,紧紧的抱着他的小丫头,紧紧的抱着她。
不停的在心里自责着,不停的在心里崩溃着,不停的在心里心疼着。
童遥被他抱着,脸上依旧没有泪。
她最怕被知道的人也知道了,她的心没有什么不怕了。
她没事,她不怕,她会没事的,她不怕。
事情已经这样的,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童遥没有说话,也没有回抱高烈,而是脸上带着笑,就那样**裸的站着,任由他抱着,任由他发泄着自己的悲痛。
两个人,在卫生间中央,在明炽的灯下,相互拥抱着,相互崩溃着。
良久,高烈一抹眼角,放开了童遥。
他二话没说就脱了自己的衣服,直到赤赤一条。
之后他抱着脸上始终带着笑,但身体却无动于衷,像呆滞了一样的童遥坐进了浴缸中。
高烈把热水撩到她的身上,轻轻擦洗着她的身体,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脸,抱紧了她。
两个人,身体贴着身体,心贴着心。
想了很久,高烈才轻轻的抚摸上了童遥的小腹。
他的手刚碰到那一块丑陋的疤痕,就感觉到怀里的小人身体猛然一颤。
高烈拍了拍她的背,亲了亲她的脸颊。像是安抚她一样,别怕,我在。
之后,男人把女人擦干身体,抱到了床上。
期间,童遥一直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她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一样,任由高烈给她擦着身体,把她抱到床上,将她揽入怀中。
这一夜,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当然,这一夜,两人谁也没有合眼。
窗外的天,从漆黑变成了亮白。
一对男女,在大床之上,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窗外天空的变化。
终于,6点了。
童遥手机上的闹钟响了起来。
铃声一响,高烈看了一眼在自己怀里睁着眼没有任何反应的小人。
见她无动于衷,高烈抱紧了她。
然后伸长胳膊,把她的手机拿了过来。
按亮屏幕的那一霎那,高烈定住了。
童遥的手机背景,是一张他俩的照片,照片上,男人一脸的口红印,女人一幅搞怪的模样。
是那天早上,他们俩人在这张床上照的。
高烈又按了一下屏幕,屏幕上显示需要输入密码。
他想了一下,就按了几个数字,结果真的打开了。
这个傻女人,居然用他的生日当密码。
进到页面里,高烈的心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了。
小丫头用她偷拍他的很多照片,制作成了手机应用。
因此,他的照片当成了她所有应用的背景。
看到这一幕,高烈觉得他快要崩溃了。
这个傻女人,明明很爱,却要忍痛割舍。
她该要比自己更痛的。
高烈放下手机,抱紧了他的小丫头。
“宝贝……”他轻轻的喊了一声。
还有什么说的呢,还有什么做的呢,还有什么比这一刻更让高烈心疼的呢。
男人喊了一声,童遥没有动静。
他用手把小丫头的下巴抬起来。
小丫头的脸依旧死气沉沉的,像没有了灵魂一样。
高烈知道,童遥是因为太伤心了,所以才没有心智。
看到她这个样子,高烈难受至极。
他多么希望,童遥能够还想昨天晚上一样,打他骂他,跟他闹,无论怎么样都好,就是不要这样一动不动。
“宝贝儿……你说说话。”高烈又喊了喊童遥,可是她依旧没有反应。
看到她呆滞的小脸,高烈意识到,她的这种情况有些严重了。
于是他赶紧穿衣服给白昭打电话,简单说了一下童遥的反应。
白昭说,她的这种情况是心理上的病症,需要尽快看心理医生。
高烈听了白昭的话之后,就带着童遥去往了心理学家宋教授的办公室。
宋教授检查过后,皱着眉头看着高烈道,“她以前是不是出现过这种情况?”
他这一问,就把高烈问住了。
那几年他不在小丫头的身边,因此,他对她的情况并不知晓。
他看见宋教授皱起的眉头,问他,“她现在到底怎么了?”
宋教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童遥,回头看着高烈说,“她的心理彻底崩溃了。”看见高烈瞬间变的脸色,他又说,“她的心理防备感很强烈,我刚才疏导她,都没有起到作用。她之前应该是看过心理医生因此对此有防备。而且她现在没什么生机,好像心理上不愿意再活下去一样。”
宋主任说的很简单,也很直接。
可高烈却听的心里一痛。
小丫头以前看过心理医生吗?
她的心里没有再活下去的希望了吗?
高烈走到小丫头的面前,看着这张没有灵魂的脸。
他声音有点哽咽了。
“宝贝儿,你跟我说说话……”
看到她依然没有动静,他心痛到不行。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老大。”接起电话,李行喊了一声。
“抓紧时间,来xx心理工作室一趟。”高烈直接说。
“是。”李行挂了电话,就飞奔赶到了。
见到高烈时,李行就看他黑沉的脸,知道了一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老大。”李行站直后叫了一声。
高烈很严肃的看着他说,“把你知道的所以事,都说出来。”
说完之后,还没等李行说话,他又说,“小丫头把事情告诉我了。她的情况有点不好。”
听到不好,李行急忙问了一句,“童遥怎么了?”
高烈没有说话,而是带着李行透过玻璃看向心理治疗室。
此时,宋教授正在里面引导童遥。
站在诊疗室的窗前,李行看到了一脸呆滞毫无反应的童遥。
他问高烈,“她怎么会这样?”
高烈满脸阴沉的看向诊室,平静的说,“她跟我说了。”说完之后,他又看向李行,问,“她以前看过心理医生?”
李行点点头,“嗯,看了四年多。”
听到这个消息,高烈震惊了,小丫头居然看过这么长时间的心理医生,可他去一直没有发现。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高烈问。
李行看着屋内的童遥,又看看高烈阴沉沉的脸。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从童遥的妈妈住院开始说起。
他把那天晚上,童遥被人药晕,眼睁睁看着人剖开了她的肚子,还有醒来后,她求他,带她去看一眼高烈,以及无功而返的事都告诉了高烈。
“那天由于下雪,堵车堵到下午。之后我们就回到了童家。那天晚上,童遥就发起了高烧,身上的伤口也有所感染。我把她送到医院的时候,她一直模模糊糊的叫着二哥。”
“之后三天,她的身体一直反反复复的,持续发烧,医生之后加大了药量。到了第四天,童遥的烧终于退了。”
“她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我们把她送到国外。她说她做梦梦到你快要回来了,她不能让你看到她那个样子,怕你会担心。”
“后来,你来到国外质问她,那时她已经开始看心理医生了。那时候,她老是一个人坐着不动,也不说话,而流泪却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后来你走了以后,童遥追着你的车跑了很久,直到她晕倒在公路旁,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嘴角还有血迹。”
“医生说她是气血攻心才吐了血。后来,她就开始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头发也掉的很厉害。”
“迫不得已,心理医生给她开了**,让她能够稳固的休息。每天吃一颗**,那一吃就是三年。”
“后来高兰知道你们分手后,想办法撮合你俩。于是她经常会有意或者无意的透漏你的消息,发了你的照片以及近态,童遥看到后,状态居然好转了很多。”
“后来,我看到这个方法管用。于是就把你的照片印成海报,贴在她的屋子里,相框中,还做了一本小册子,放在她的背包里,让她可以随时看到你,还有她的手机里边的所有应用,背景,也都用你的照片制作的。”
“之后,渐渐地,她变得乐观了,积极了。失眠的状况也好转了。她拼了命的学习,实习,学西医,学中医,学搏击,学枪支,学了很多很多的东西。”
“所以,她这几年,她真的很不好过,也很难。”
一个长故事,李行讲了一个小时。
听完李行的讲述,高烈红了眼眶。
此刻他的内心在滴血。
李行每告诉他一次他的小丫头想他,都像是在割他心脏上的肉一样。
高烈眼眶深红,像是个吸血的恶魔一样,问李行,“当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童遥跪在地上求我,让我不要告诉你。我……看着她……真的做不到,对不起,老大。”一句话,李行说的断断续续的。
他的内疚之情不比高烈少。
他一直觉得如果那晚,他没有听童遥的话离开,她就不会出事。
“老大。”
李行又叫了他一声,然后在他的注视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这是昨晚童遥交给我保管的。她一直都戴在脖子上,昨天晚上,她穿晚礼服,怕你看到才没戴,让我好好保管着,别给弄丢了。”
听李行说完,高烈接过盒子。
他猜到了这里面是什么。
打开一看,高烈就看到一条细细的银链子穿着两个戒指。
戒指一大一小,很是晶亮。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