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经纬一说,王笑立马停止了哭泣。
对,她现在不能伤心,得保持心情愉悦,一定要让她的孩子好好的生下来。
要不然她觉得她都对不起环经纬,也对不起环家的人。
环经纬心里憋的有气,也不好撒出来。
说王笑不懂事吧,有时候也懂事。可要说她懂事吧,瞧她办这事,分分钟都想让他收拾她。
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媳妇儿,他到底也舍不得真打她,顶多吓唬吓唬。
再说,现在她这样的情况,他不敢招惹她,他还想要儿子呢。
“行了,这次老子放过你。但你记住,这事是最后一次。以后有事我再是最后一个知道,老子收拾不死你。”环经纬看着王笑的眼睛,很认真的警告了她一次。
王笑当然不敢反抗,也没觉得在自己姐们面前对自己老公言听计从,有什么不妥。
急忙应了一声,“好。”
只要他不生气就好,怎么样都成。
之后,环经纬便伸手摸摸她的脸,继续守着她。
这一幕,被一旁的童遥看在眼里。
简直是目瞪口呆。
这环经纬真他妈威武。
王笑在他面前跟个猫一样,乖顺的很,没有半点说不的权利。
童遥撇了撇嘴,在心里小小的鄙视了她一下。
真怂。
眼看环经纬在她身边,那她也就不用太操心了。
这时候,童遥终于才想起,她的老公还跟尊大佛一样,坐在沙发上。
大步走在沙发处,坐在了高烈的身边。
“老公。”童遥喊了一声。
声音有些小,毕竟病房里还有人家两口子在,她也不敢太大声的腻歪。
不过音量虽小,但甜,腻,嗲,各种女性特点混合,还是蛮有味道的,听完照样让人起鸡皮疙瘩。
“嗯。”高烈听见这声儿,耳朵被挠的痒痒的。
不过当着别人的面儿,他不能表现出来。
毕竟他的人设是冷酷无情,偶尔调皮。
冷酷无情是常态,偶尔调皮也只能在单独他俩,身边没人的时候表现。
他这么冷淡的反应,让童遥瞬间就漏气了。
她又恢复了平常的声音问,“你怎么了?”
声音听着毫无温度,跟中午那会儿的热情简直判若俩人。
这是啥时候又变身了?
“没事,”高烈依旧坐着,不温不火。
不能抽烟,没有玩伴儿,床上躺着的也是个女人,他不方便过去看。
因此,不玩手机,感觉都没事可做。
靠。
老子才放第一天假期啊。
居然在病房里这么无聊的待着。
童遥靠近他,伸出小手,摸了一下他的脸,“没事脸咋这么黑?”
脸色黑沉,明显的不高兴。
“渴。”
高烈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
她这么长时间都不管他。
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心渴难耐。
“咳,你咋不早说?”
童遥赶紧站起来,给高烈拿个杯子去饮水机里接杯热水。
她以为是他不好意思,所以渴了也不说话。
这么长时间没顾上他,所以赶紧殷勤一点。
殊不知,高烈可不是会觉得不好意思而委屈自己的人。
坐着不动,就是想让自己老婆动手伺候他,那样他才觉得这个女人非常的重视他,心里才有着说不出来的爽。
童遥给高烈接的是比温水稍微热一点的水,可以直接喝的那种,递给他,“来,赶紧喝,”
递给他,他却没有接,而是说了一句,“咱们什么时候走?”
童遥的杯子已经递到他的手边了,他都不接,直接说走的事。
特别像过年串亲戚,玩不好想回自己家的小孩子。
“你先喝水,不是渴了吗?”童遥又把水递到他的手里,却没有提走的事。
高烈把水接过来,直接放在桌子上,没有喝,也没有说话。
“笑笑这事有点大,我现在不能离开她,等她身体稳定下来了,咱们再走呗。”童遥照实说。
她知道高烈的婚假,领导就批了三天。
因为工作忙,时间短,他俩就决定不出去了。
待在家里悠闲的度过三天。
可谁知道,偏偏赶上王笑这事。
童遥也有点不好意思,觉得对不住高烈,没有好好陪他。
可是,笑笑不是别人。
她对在乎的人很重视,因此,她现在不能离开。
高烈听完她的话没有生气,点了点头,之后很平和的问了她一句,“保胎药输上了,人也在医院里随时有医生,环子也在,你在这儿干啥?”
该送医院送医院了,该看病也看上了。
她的作用已经发挥了,那么此刻她还坚持留在这里的,意义何在?
高烈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如果她能说出自己的作用,那他绝对允许。
可就怕她说不出。
童遥看看他的脸色,又看看床边此时正在腻腻歪歪的俩人。
她确实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该干点啥?
给王笑在医疗知识上普及一下?她在妇科上懂得也不多。
给他们端茶送水打个小杂?那是环经纬应该干的,毕竟他是罪魁祸首,得给他个赎罪的机会。
把视线转回来,看看自己亲老公的脸,不得不说,他说的对。
她的做用已经发挥,此刻王笑就是慢慢修养的事,她还真帮不上忙。
高烈平时工作那么忙,好不容易休息一次。
她确实得多陪陪她老公。
于是一想,她就站起来走到床边,笑着对床上的人说,“笑笑,你好好休息,这几天一定注意点,我们先走了。”
“嗯,好。”王笑应声。
童遥说完,就回到了高烈的身边。
环经纬站起来,送高烈和童遥离开,“烈子,小嫂子,今儿感谢你们。”
“客气啥,”童遥笑着对他说,“好好照顾她,会没事的。”
“嗯。”
……。
出了医院之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一出门,童遥才感受到,这天,干冷有风,阴沉沉的特别灰暗。
上午还有点阳光,而此时阳光早已躲避了起来。
深秋的季节,路边的大树光秃秃的,只剩下了枝干。
曲径通幽的小路被落叶罩满。
高烈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敞着怀,简单轻便,像个‘心若无垠风自来’的大侠。
而童遥穿的是一件鹅黄色的外套,小鸟依人的跟在他的身边。
俊男美女的组合总是引来路上的行人侧目。
男人牵着女人的小手插入自己的大衣口袋里,走在通往露天停车场的小路上。
“二哥,咱接下来去哪儿?”童遥边走边问。
“你想去哪儿?”难得的,高烈征求她的意见。
天有点冷,去哪里都不太合适。
而且虽说是短假,但他只是不上班,发生事件的时候,还是要他亲自处理。
因此,他不能离京。
只可以在近处休息几天。
“我无所谓啊,只要跟着你,哪都行,呵呵……。”童遥一伸手就靠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腰。
只要有他在,在哪里都开心。
“那回家,我正好有点事儿。”高烈一伸手把她裹在了大衣里,带着走。
“你出去办事儿,把我自己丢在家?”童遥抬起头问他。
刚才她还说想要跟他在一起,结果他自己出门,把她扔在家里?
童遥的眼睛中有点埋怨。
也不让他走路了,抱着他的腰眼睁睁的抬头看他,“你不是放假吗?就这也要出去?我可是新娘子啊,你觉得你第一天就把我自己丢在家里守空房,合适吗?”
高烈看她委屈的小眼神儿,笑着低头看她,“听你那意思,老子待在家,你就不空了是吧?”
本来好好的话,怎么到他嘴里就那么黄呢?童遥想。
还是她自己想黄了。
童遥看着他的眼神,分析着自己是不是误解了他的意思。
可男人带着的笑咋看咋淫*荡,都不像是个正经说话的样子。
窝在他的怀里,别人也看不到她。于是,童遥笑的贱兮兮的,还抛了个小媚眼,顺着说了一句,“当然,你都在里边,我空啥空。”
黄段子谁不会啊,张口就来的事。
高烈接受到小媚眼,心里舒服极了,伸出手捧着怀里的小脸往她嘴上印了一下,“成,就冲你这句话,老子今儿不出门了。回家给你填满。”
“嘿嘿嘿……。”童遥嘿嘿的笑着,“成啊,只要你不出去。”
童遥回答的痛快,高烈心情也痛快。
他捏了捏童遥的脸,愉悦的说,“爷的小宝贝儿,今儿咋这么乖。”
童遥听到他这个称呼,恶寒的舌头差点被自己咬掉。
靠,叫的真够肉麻的。
不过看他难得的好心情,童遥配合他也非常乐意。
“只要爷高兴,啥时候都乖。爷,那咱——起驾回宫?”
“回宫是回宫,”高烈摸了摸她的小脸说,“可是,咱回的是大院那个宫。”
“啊?回家啊?”童遥有点儿不是太情愿。
她不是结婚了就不待见公婆那种人。
相反,她还挺喜欢高烈家的氛围的,尤其是高兰在家时。
那个氛围,特别搞笑,特别温馨。
可是,她不太想去,是因为她怕高烈的爸爸高博义。
在家里时,作为严父的他,总是让童遥放不开。
再加上他以前反对过高烈他俩。
所有,童遥见他是,心里不自觉就会有怵怵的感觉。
虽然在婚宴上,他没有说啥,看着好像同意了。
可是童遥心里知道,他是看在高烈的和众多宾客的面子上,才没有当场把她打出去。
在没有众人的情况下,童遥真的不知道,他见到她会是个什么态度。
因此,心里有些不确定,也有些害怕。
“不想去?”高烈看着她脸上瞬间就变换的风云问了一句。
“没有啊。”童遥答。
“不敢面对爸?”高烈一挑眉,看着她又问。
“谁说的,”童遥一拍自己的胸口,“走,现在就去。”
怂是怂,可是真要到面对的时候,她也不是个窝囊的。
“真不明白,有啥好怕的。”高烈揽着她边往前走,边开导她,“他同不同意那是他的事。你是我老婆,同不同意都是了。谁能说啥?”
童遥一听,挽住他的胳膊,“二哥,其实那次你跟你爸的谈话,我都听见了。”
“老子知道。”高烈答。
要不然,他们俩也不能,好好的说分手就分手了。
童遥又说,“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爸。站的角度不一样,考虑的事情也不一样。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这样做的。说不定,你敢不同意,我把你腿打断也不会让你去做。”
“呵呵,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脾气。”还他妈把他腿打断?
走到车旁,高烈拉开车门,让她坐进去。
之后,他从驾驶座上去,系好安全带后,听到童遥又说,“你知道吗?那个晚宴上,你公布完婚礼之后就走了,可是散席的时候,你爸跟我说话了,你知道他说什么了吗?”
“什么?”高烈问。
“他说对不住我。”童遥答。
高烈听到这一句,有些不可思议。说实话,他还真的没有想到,他爸会跟童遥说这话。
“那你还不敢面对他?”高烈又说。
既然他都跟她说软话了,那就说明他在心里没有否定她这个人。
“正因为他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老人,我才无颜面对他。本来已经答应的好好的,不再跟你有纠缠。可这边说的好好的,那边还是跟你走到了一块儿。在他面前,我肯定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
“脑袋瓜想啥呢?”高烈按了一下她的头,“你以为他看不出来是老子强迫你的?”
“不用担心,怪谁都怪不到你头上。”
高烈这句话,安慰的性质特别重。
当然,他从小就主意正,只要是他决定好的,明里暗里也要办了。
在婚礼上,既然他爸都没有反对,那就说明他想通了。
因此,高烈觉得童遥心里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
“二哥,你告诉你爸,我当年被人救了没有?”童遥突然又问。
“没有,”高烈把车子打着火,离开医院。
“你怎么不告诉他呀?”
“为啥要说?”转头看她一眼,高烈淡淡的说。
“你说了,他就不用担心了吗?”
童遥觉得这人这么这样,真是的。
那是他亲爹啊。
怎么一点都不关心他爹的感受。
就没说个软和话让他爹宽宽心。
“老子觉得事实胜于雄辩,到时候孩子生出来,他才会真正放心。”
其他说啥都没用。
高烈天生是个实干家,从来不爱打没把握之仗。
童遥看他的表情,觉得他无比认真,好像真的没有打算告诉他爹。
还有,不得不说,高烈说的那句话还是有道理的,现在没孩子,说啥都没用。
说不定,他爹还以为是他们一起在骗他呢。
到时候孩子生出来,再告诉他,给他个惊喜也好。
“好吧,你长得帅,说的又对。”
“老子再警告你最后一次,我爸妈就是你爸妈。没必要怕谁,更没必要看谁的脸色。自自在在的待着就行了。”高烈看着前方,认真的又给她灌输了一次思维。
他娶她是让跟着享福的,不是让跟着受罪的。
怕这怕那,怕啥怕。
有他在谁都不用怕。
童遥听见他这句暖心的话,乐呵呵的回答,“明白。”
她都怀疑她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能分配个这么好的男人。
真幸福。
……。
屋外的秋风瑟瑟。
猛然走进屋内,温暖的让童遥有些不适应。
她刚走进大厅,就突兀的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感冒了?”
大厅里。
手里拿着报纸的高博义眼神便随着声音看了过来。
他和蒋荷都坐在大厅里。
蒋荷正在低着头削水果,听到声音,就抬起来头。
她看到童遥非常高兴,“遥遥。”
放下水果就走了过来。
“爸,妈。”童遥赶紧打招呼。
“回屋里穿衣服。”高博义看她穿了个薄薄的黄色外套,连毛衣都没有穿,就说了一句。
“好。”童遥赶紧回答。
高博义说完之后,就自顾自的又拿起报纸继续看。
他关心的话,不疼不痒的。
好像是为了缓和关系的开始,又好像只是掩饰自己的情绪。
对于这门婚事,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愿的,只不过儿子既然已经结婚了,那他就只能试着把童遥当成儿媳妇对待,当做家人对待。
因此,他的话表明了他的态度,既是告诉家人,又是强调给自己。
当然,众人看到他的态度,也挺高兴的。
“遥遥,今天出去玩儿了?我给儿子打电话,他说你们在外边。”蒋荷拉着童遥的手,把她拉到沙发那里坐下。
“我们俩一块去看了一个朋友。”童遥回答。
王笑,蒋荷认识。
并且她跟换经纬的妈妈还特别要好。
因此她不能告诉蒋荷,王笑住院了,更不能让环经纬的妈妈知道,怕她的家人担心。
高烈自顾自的走在沙发处,拿起蒋荷削好的水果就吃,听见童遥的话,没有任何的疑义。
他当然能理解童遥的用意。
“饿了没有?一会儿晚饭就开始了。”蒋荷说。
“中午吃的晚,现在还不饿。”童遥转头看了看,屋里好像没有高兰的身影。
“妈,兰子没回来?”
童遥本来叫蒋荷第一声妈的时候还觉得挺尴尬的,可是又叫了一声,听着就已经非常自然了。
蒋荷听着,跟自己又有一个女儿一样,心里欢喜的很。
“还没有。”蒋荷答。
“那她晚上还回家吗?”
童遥找高兰还有事呢?
也不知道她回来不回来。
“一会儿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嗯,好,我现在给她打。”
童遥说着就去拿自己的手机,准备给高兰打电话。
阿嚏——
她又打了一个喷嚏。
这回高烈听见后,直接嚷着她,“去兰子屋里找件毛衣穿上。”
他的声音有点低沉,还有些大,跟高博义一样一样的。
童遥听完,看见高博义也放下了报纸看过来,于是,她赶紧把手机放下,回应道,“嗯,好。”
之后她跟蒋荷交代了一声,就急忙跑上楼去找衣服穿。
童遥走后,高博义把报纸放下,对着另一个沙发上坐着的蒋荷说,“明天给小丫头准备点儿衣服,四季的,多备点儿。”
“好。”蒋荷乐呵呵的应着。
她当然希望高博义能够接受童遥,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多好。
而高烈听到高博义的吩咐,有点意料之外。
他还以为就算自己老爹能够接受事实,也不会有啥好脸色呢?
想不到,他居然态度不错。
高烈无声的勾了一下唇角。
之后,他放下水果,对着又假装看报纸的高博义说,“有点儿事想问您,去书房?”
“嗯。”高博义放下报纸,跟高烈一同站起了身。
坐在书房的沙发上,高烈掏出了烟,点上。
“20多年前‘623重大边境缉毒案’,您还有印象吗?”他开口道。
高博义正在喝茶,听见儿子问这件事,立即顿住了。
“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这件事发生的年限有些久远,久到高博义都快忘记是哪一年发生的事了。
只不过,那件事让他们旅的特战队员损失惨重,所有特大案件让他不得不记住。
高烈继续抽着烟,“这两天在都庆国的家里,翻出了一本日记,他在日记里提到这个事儿。那个案子牵扯了很多人。童遥的生父当年也参与了‘623’的行动,还在那次行动里丧生的,所有才问问。”
童遥的生父是一位烈士,还是自己部队的,在刘师长的生日宴会上,高博义已经知道了。
这也是,他如今能够快速接受童遥的另一个原因。
“嗯。”高博义又喝了一口茶水,才慢慢悠悠的道来,“那件事发生在26年前,也是那几年来,咱们军地两方被毒贩打击最为惨重的一次,那一次死了很多人。我们接到命令,需要调遣特种……。”
……。
童遥去高兰的屋子里面,随便找了一件毛衣穿上。
之后她便又跑到了楼下。
可当她下来后,大厅里已经不见了高烈和高博义。
“妈,爸和二哥呢?”童遥问坐在沙发上的蒋荷。
“去书房谈点事儿。你先吃点水果,一会儿吃晚饭了。”蒋荷递给童遥一个削好的苹果。
童遥笑咪咪的接下,然后对蒋荷说,“嗯,好。我给兰子打个电话,问她回来不回来?”
“嗯。”
童遥边吃水果,边拨电话。
嘀……嘀……。嘀……。
高兰的电话,一直都是无人接听。
奇怪,这兰子干嘛呢。
眼看着天都黑了,还不着家,电话也无人接听。
这不是让人操心吗?
童遥想着,电话就因无人接听,自己挂断了。
她再次拨打。
嘀……嘀……。嘀……。
还是无人接听。
这可怎么办啊,不会出啥事了吧?
童遥在心里想着。
眼看着响铃的时间不短了,高兰还没接电话。
她的心已经有些忐忑了。
正在这时,
“喂。”
电话是接通了,可是接听的却不是高兰。
童遥听到里边的男声特别熟悉。
她猜测的问,“你是——我哥?”
“嗯。”
电话是有来电显示的。
而童遥也是用自己手机打的。
童正奇一看高兰手机上显示的是童遥,就没接电话。
可谁知道,童遥很有耐心,又再次打来。
看看天色已晚,高兰又那个样子,确实是挺让人操心的,所以他才接了起来。
“哥,兰子呢?”童遥对于童正奇跟兰子一块儿,不仅不感到意外,反倒觉得挺欢喜的。
童正奇能够听得出来,她的欢喜声。
应该说从她热心积极的把高兰介绍给他的时候,他就看出了妹妹的用意。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婚礼的当晚就毫不避讳的拉高兰的手。
“她有点醉了,在车上。”童正奇也没有瞒童遥,实话告诉了她。
“你们俩这么快?”童遥一听,兴奋了。
这是高兰借着醉酒拉着童正奇去开房吗?
这是高兰醉酒,童正奇拉着她准备去开房?
哈哈,肯定是。
她兴奋的声音,童正奇当即就感受到了。
“瞎想什么呢?她心情不好,有点喝多了。”童正奇回了一句。
“哦。”童遥一听不是,八卦心立刻降了下来,“哥,作为绅士,兰子心情不好,你一定要安慰安慰她,知道吗?”
“不知道。”童正奇没有温度的回答了一个,“你现在在哪儿?我把她送过去,你安慰吧。”
“不用不用,你先带着她吧,我不方便。”童遥赶紧摆手。
“那我把她送回大院,让她父母安慰。”童正奇直接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嘟嘟嘟嘟……。
“喂?”
“喂?”
童遥看看手机,桌面上已经回到了菜单页面。
我靠,她哥这人。
真不上道。
都说了让他带着,结果还给送回来。
多好的机会啊。
童遥快速走到门口,抓起衣服。
“妈。我出去下,一会儿回来。”
“上哪儿去,这么冷的天儿。”蒋荷问。
“不走远,就在门口,等等兰子。”童遥穿完衣服,就直接跑了出去。
“别冻感冒了。”
“知道了。”童遥应道。
她知道童正奇的脾气。
他说会来,就一定会来。
童遥赶紧出来,一是接着高兰,怕她醉醺醺的回家,再让家里的两位老人看到,担心。
二是,她想看看她哥跟高兰两人到底是个啥状态。
她在门口等了大概20分钟左右,远远的就看到了由远及近扫射而来的大灯。
她急忙跑过去。
“哥?”童遥跑近,叫了一声。
之后,驾驶座上的童正奇和副驾驶座上的高兰同时走了下来。
一看见高兰醒了,童遥立马走了过去。
“兰子,你没事吧。”
一走进,确实能闻见酒的味道,但不是很浓。
应该喝的不多吧,童遥想。
高兰看见童遥,眼神中的那种沮丧就闪了出来。
“我没事。”
童遥伸手扶住她,高兰把手附在她的手背上。
冰凉的小手,好像想要从童遥的手上,获取力量一样。
童遥是个机灵的小人儿。
因此,立刻懂得了高兰的感觉。
“哥,高烈也在家,正好该吃晚饭了,一块吧。”童遥在童正奇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的拍了拍高兰让她放心,之后又热情的招待着童正奇。
“不用了。”童正奇笑着拒绝。
他依然是非常温和,可是拒绝的却是那么的痛快。
“不用什么也不用,”说话间,童遥就放开了高兰,走到童正奇的身边,“高烈今天放假,都没人玩儿,你陪他说说话呗。”
她特别的热情,甚至于挽着童正奇的胳膊不撒手。
看高兰既疏离又有点期待的眼神,说什么她也得把童正奇留下。
“改天了。”童正奇看了高兰一眼,拍了拍童遥的头,应着她。
“高烈就休息两天,改天了他没空。你们也好久都没说话了,喝喝酒聊聊天呗,他可想你了。”
童遥软磨硬泡。
高兰站在一边看着童正奇不说话。
童正奇依然站着不动。
他看着穿着毛衣外边罩外套的童遥,再瞄了一眼只穿了件大衣,里边一身职业裙装的高兰,说了一句,“天太冷,赶紧回屋穿上衣服吧。”
他的话好像是对童遥说,又好像是对高兰说。
他的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了一个低沉轻快的男声。
“正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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