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轻人刚来学院的时候,他曾经以为可以正确施加影响,然后设法使他进入兄弟会成为老友的接班人。没想到局势变化太快,这枚自作主张的棋子一跃跳上了棋手的位置,几乎转眼间就取代了自己。
“你以为暴力能解决一切?”教授质问着,虽然他已经看开了,但口吻难免有些辛辣。
“不,不能解决一切。”埃瑞克耸耸肩。“只要能解决妨碍我的人就够了。”
“如果人类始终不妥协,你就始终玩弄你的阴谋?”教授总是对年轻人的做法心存不满。
“当阴谋能发挥很大效果的时候。我就使用它,不过通常来说我更愿意把选择摆在大家面前,是和平共处,还是被迫服从?任凭他们自己决断。我并不指望所有人都爱我们。我只求做决定的人敬畏我们的力量,别像圣徒一样对我们指手画脚。”埃瑞克笑得很温和,语气中带着些讽刺。
教授对他的态度有些着恼,他加重了语气:“可是总统死了。”
“总统总会死的。否则何必要设立副总统,这充分说明前代政治家有先见之明。”埃瑞克漫不经心的摊开双手。
教授气结:“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哪怕恨不得杀了我,副总统也已经宣誓就职了。这个国家并没有因此有太大改变。你看,没有谁是不可取代的,无论是总统、你我,还是人类。我们总在发展,就像你年轻时代的论文所说的那样,不是吗?”
教授沉默了,他没法反驳自己。
谁能料到,一篇年少轻狂写下的论文会造成这么深远的影响。
它影响了许多人的命运,也耽误了自己的一生。
“真是年轻。”他喃喃说着,轮椅转回大楼。
学生们兴高采烈的收拾好了行李出来,往常遇见这位老人时他们会围过来,亲热的蹭蹭他的脸,向他道一声再见,那时老人会被他们的活力感染,仿佛自己也年轻了许多。但是现在年轻人默默的避开了自己,像分开的水流一样从两侧离开。
教授微微的侧过头,有一刻他想要告诉这些孩子自己的心里有多么爱他们,想向他们解释自己的苦衷,他几乎转过轮椅那么做了,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努力。
失去了,就再也无法挽回。
“这就是我的学院。”教授抬起头,空旷的大厅只剩下他自己,高耸的天花板上的壁画就如他一生的写照----只是一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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