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莼之愣了一会,见众蛇四散爬开,有的竟下了河向对岸游来,不由毛骨悚然,全身发冷,心想这条河如此浅,蛇冠又被这农夫拿走了,蛇群过来自己可如何是好?即算一会农夫能全身而退,回到此处,自己若是再烧一条蛇王,焉知这些蛇会不会一直追着自己报仇?想了又想,决定叫醒陶陶离开这个疯疯颠颠的农夫。
抬头看看陶陶,她在树杈上睡得正香,莼之叫了几声,她却完全没有醒的意思。莼之叹口气,黑叔仿佛知道莼之心思,咧嘴一笑。
“我爬上去,将她扔下来,烦黑叔在下面接着她。”
黑叔点点头。
莼之脱了鞋袜,手足并用向上爬,不多时便爬到陶陶身边。莼之伸手轻轻推她,见她并无反应,叹口气,见黑叔已立在树下,便将手臂绕到陶陶腰下,想将她拦腰抱起轻轻抛到马背上。
凑近陶陶,见她睡得满脸绯红,少女甜香的气息扑面而来,莼之心头一颤,想起白天陶陶咬着下唇问“她好看还是我好看”的模样儿,浑身一热,心道:“就算你是世上最好看的姑娘,也抵不过我和她生死过命,性命相付的交情。”将陶陶轻轻抛到马背上。
莼之跳下树,扭头望去,农夫仍在黑呼呼的洞内,不知抓到他想吃的小蛇没有,蛇群正在河滩上慢慢聚拢。黑叔也极怕蛇,驮了二人向前快速奔去,莼之怕陶陶掉下去,一直从背后揽着她,耳鬓厮磨,不由面红耳赤,心里既盼黑叔快点跑好解了自己负担,又隐隐希望这路永远不到。
黑叔一气跑出二十里,莼之见前面有座破房子,拍拍黑叔的头:“我们去歇息片刻。”
房子可能是山里猎人打猎时临时居住的,想必有些日子没人来了,四处都是灰尘,莼之好洁,脱了外衣把石头床擦拭过,才把陶陶放上去。看看四周无人,问黑叔:“被点了睡穴要多久才醒?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黑叔摇头表示不清楚,莼之想起道藏上有解穴的法子,回忆农夫的手法知道可以在耳后,胸腹处以内力替陶陶解穴,一是自己不懂控制内力,二是实在不好意思在胸腹之间替陶陶推宫过血,心道,她睡了也好,至少安静了。
走了半夜,又渴又饿,又不想再喝酒,走到后厨去看,见厨房的角落里码着一小堆柴,水缸里有水,米缸里还有一小把米,莼之大喜,赶忙支了锅来烧水,水还未开,窗棂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一个洪亮的声音旋即响起:“小兄弟,咱们这次煮蛇粥好吗?一定很鲜!”
莼之一抬头,大吃一惊,只见那疯疯癫癫的农夫站在门口,腰上的腰带换了一条,莼之一看,正是刚刚蛇王争霸赛上的那条:“你,你是如何找到此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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