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此番诸国合力攻晋,出力的又不是苍国一家,别说楚国不会同意,恐怕就连阮国都不会放任,毕竟王畿就在诸国的中间位置,其战略意义之重,任何一国都不会放任其落入一个国家的手中。”
魏威也点头,道:“的确如此,苍国虽然有天子大义在身,但也不敢一力战群雄,恐怕这王畿之地是瓜分定了。依此看来,苍国染指晋国东境的可能性很大,说不好还要与我大魏争夺地盘,所以我还是那一句话,不如干脆放弃晋国之地,这淌浑水我们不掺和。”
“贤弟,莫非如此惧怕与二雄相争么?”公孙止眨了眨眼睛,道:“就连百姓匹夫都知道,富贵险中求,在这大争之世,我大魏若是怕这怕那,便已经失去了争雄的资格,短暂的苟且后,必将被别国覆灭,到了那时后辈子孙骂的,就是先辈们苟且偷安,不思进取。”
“这……”
魏威哑口无言。
公孙止又严肃道:“至于晋国,贤弟也不用担心。一个丧失了抵抗力的大国,能等来的只会是落井下石,所谓唇亡齿寒雪中送炭,必是利害关联之时,绝非奄奄待毙之际,那楚国、苍国、阮国、云国的皇帝,都是当今之雄主,必然明白斩草除根的道理,晋国若是一败再败,覆灭几乎是必然之事,我大魏应该担心的,只有如何避免与苍国相对抗。”
“避免与苍国对抗……那阮国呢?”
“阮国……此战过后,迟早会起冲突,如果能多取得一些利益,提前一些又何妨?终究,阮国与苍国不同,我大魏若是想要提升国力,还得依靠苍国的扶持才行,若是成为血盟关系,那就更稳妥了。”
魏威默然良久,便是喟然一叹:“邦交相争,只有利害也!”
“大国之争,本就如此,什么仁义道德,什么投桃报李,都是一句废话罢了,亡国灭种的事情,岂是个人之义能比的。”公孙止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道:“好了,眼下先击败了晋军再说吧,以目前取得的优势,说这些有点为时尚早。”
“公孙兄,好自为之了。”
直说到四更天,眼看快要天亮,两人便一起躺在芦苇草席上凑合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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