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可是想好了?”张濯垂下眼,“太后那边我是帮不上你的,你若不去户部,只怕往后很难再有这样的机缘。”
“嗯。”郁仪答,“想好了。”
除了更漏的沙沙声和窗外的雨声,室内安静得听不见半点声息。
张濯指了指桌上的卷宗:“你的投卷我收下了,我差人送你回东华门。”
郁仪客客气气地站起身:“离得不远,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不用劳动张大人的人。”
张濯未置可否:“成椿。”
“是。”成椿站在门口答了一声。
“叫人送苏进士回去。”
郁仪见状只得谢过:“多谢张大人。”
张濯颔首。
郁仪便跟着成椿出了门。
张濯终于在此时抬起头来,他的目光轻轻落在了郁仪的背影上。
随后缓缓走到了窗边。
轩窗半开着,步步锦的窗框透出树枝婀娜的影子。郁仪的背影穿过这些疏条交映,最终消失在了月洞门后面。
寂寂空庭中只有淅淅沥沥的雨打在芭蕉树上的声音。
张濯静静感受着湿淋淋的水汽迎面拂来的清爽,忍不住侧过身低咳几声。
费了这么大的周章,甚至欠了江驸马一个人情。张濯终于能在一切尚未开始时,见苏郁仪一面。
问了一个他早已预料到的答案。
前一世,他从一开始并不曾将苏郁仪放在心上。
第一次将她看进眼里还是在黄册案之后,那个说话从不高声、笑起来文文静静的女郎,却有着最缜密的心思,经她之手的黄册几乎过目不忘。宴会上,大家喝得面红耳热,唯她一双眼眸清清亮亮,带着别人没有的坚韧与倔强。
他高坐席间,与她四目相对。
苏郁仪端着酒杯起身,张濯颔首举杯,与她遥遥相碰。
她对着他弯唇,如同濯沐秋阳的水芙蓉。
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成椿回禀说已经把苏进士送上马车了。
“奴才把主子吩咐的顾渚紫笋也交给苏进士了,苏进士连连称谢。”
“她没留什么东西么?”
“什么?”成椿愣了一下,才如梦初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