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自我排解过,此刻神色如常,看上去与平常无异:“适才看你给了张尚书什么东西。”
郁仪见他观察仔细,也不敢隐瞒,只得将另一只清凉膏取出:“这是下官自用的清凉膏,平日提神醒脑倒是不错,陛下若不嫌弃……”
皇帝接过,扫了一眼欣然收下:“不错,多谢你。”
言罢一笑,唇边有一闪而过的笑窝,无端显露出一丝亲切与天真来。
在这里耽搁了不少功夫,皇帝也不欲再逗留:“朕便等着苏侍读下旬的侍讲了。”
不再看郁仪行礼,他握着清凉膏往南向文渊阁的方向去了,走过两扇宫门已来到了偏僻人少的长乐宫外,他漫不经心地叫来自己身边的小内侍:“宝仁。”
宝仁上前:“主子。”
皇帝随手将手里拿着的清凉膏抛给他:“赏你了。”
宝仁忙谢过:“谢陛下。”
皇帝漫不经心地问:“你觉得这个苏侍读,是不是可用的人?”
“奴才觉得算是。”宝仁思忖道,“苏侍读是个心软的人,适才奴才瞧得分明,苏侍读是动了恻隐之心的。”
“那你觉得朕方才演得如何?”
“我的爷,那真是真得不能再真了,奴才看了都要落泪了。”
“那便好。”皇帝掖着手,“可惜了她现在还是母后的人,不过朕等得起。”
“朕也只有到了如今才明白,一个制举出身的孤臣,到底有多难得。”
*
承恩寺的案子并没有郁仪想象的那么简单。
起先不过以为是几个大迦蓝贪图蝇头小利,将香积钱用以放贷。
再后来牵扯出一大批官员勾结党羽之事,这笔钱流向皇城各处,就连皇帝的右司谏都牵涉其中。
太后已经和几位大臣商讨了一整个下午,都没能给汪又治罪。
“哀家这个儿子,心思重,哀家也怕下手太重,伤了皇帝的心。”太后深深叹了口气,“刑部那边,是谁在审呢?”
“回太后,人如今在诏狱里,”那个大臣小心翼翼地看着太后的脸色,“是张大人在听审。”
“他啊。”太后沉吟,“既如此……”
便在此时,刘司赞端着托盘走进来,眉宇之间略带忧色,看见一地的大臣,脚步生生一顿。
太后眉心蹙起:“怎么了?”
刘司赞张了张口,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