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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吼着,骂着,那些厨师和闲汉,却是笑嘻嘻地就跑,连碗都没放下。等他再回头看时,完了,黑球那几个也不见面了,他郁闷地思忖着,然后长叹一声,坐在大厨的门框上,看着一厨香气四溢、热气腾腾的饭菜,欲哭无泪啊。
整十二时,还没有动静,宾馆里的人却越聚越多,都宗鹏程亲戚朋友聚到一块的,都在商议对策,还有一多半是手工匠人追着要工钱的,这时候连马队那十几位马术师也听到风声了,没有按计划准备演出,他们更信了几分,十几人追着宗老板和郝来运讨说法,上千匹马的消耗可不是小数目。
乱,乱成一团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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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来吗?”孙昌淦看看时间,抬抬眼皮,征询着谢纪锋。
“其实来不来的结果都一样。”谢纪锋道,笑着解释着:“华鑫对鹏程,第一步是诱其入围,分散他的资金。第二步是釜底抽薪,套牢他的现金流;之后还有第三步源头断流,停止影城的运营,旅游和拍摄一断,屯兵马上就会被打回原形,到时候,能制定规则的,还不就剩伯父您一家了。”
“呵呵……知我者,小谢也,没错,这是商人的方式,远不如一个坏人的方式来的直接啊。”孙昌淦道。
“那为什么,您要很看重这个坏人呢?”谢纪锋疑惑地道,交易的最后条件是,祁连宝回屯兵投案自首,仇笛极力做保,现在看来,似乎有点轻率了。
“当坏蛋,也要有坏蛋的规则,这个规则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祁连宝是个非常合格的坏蛋,据我所知,那个被打傻的工人,他四处求医问药,那些受伤的工人,他也一直接济着,之所以他在屯兵言出必行,不是因为他的拳头最大,而是因为他的威信无人能憾动。”
孙昌淦道,从财富的顶峰看到最底层,这种眼光,让谢纪锋也有点叹服。他自嘲地笑笑道:“其实这才是真我……哈哈,就现在讲的,小生意是打出来的,好生意是关系拉出来的,大生意那是钱砸出来的,不同的层次有不同的生存方式,我也经历最早那一代啊,我的老友里面,曾经也有绑颗手榴弹去要货款的愣头青啊,哈哈。”
“呵呵……哦,我有点明白了,之所以这样做,是要把宗鹏程推到背信弃义的位置?”谢纪锋恍然道。
“对,突破规则的坏蛋,可就算不上坏蛋了,很多坏蛋一阔之后都会变了嘴脸,他也不例外。”孙昌淦道。
谢纪锋笑了笑,对于老头耐心和布局,实在佩服得无以复加,一点一点培养大,再让他一夜之间变回赤贫,那种打击,恐怕比肉体打击更甚。
“这叫君以此兴、必以此亡。没人害他,都是咎由自取。”孙昌淦道,像在为自己的开脱,他笑着问谢纪锋:“我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那位合格的坏蛋,会不会来,你好像也不确定?”
“不,很确定,如果是个合格的坏蛋,那他就必须来。”谢纪锋笑了。
这个时候,手机的铃声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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