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势奔到杨廷和面前,眼看便要将杨廷和撞得飞去,马上的人却一带缰绳,大黑马猛然停步,人力而起稀溜溜一声嘶鸣立在原地,嘴里喷出的热气喷了杨廷和一头一脸。
杨廷和心中惊惧,但表情却极为镇定,退后一步喝道:“大胆,来人,拿下这厮。”
缓过劲来的几名守卫哇哇叫着冲了上来,马上那人哈哈而笑,伸手缓缓取下脸上的口罩,拱手道:“杨大人,有礼了。”
杨廷和一看那人的面目,惊愕之后便是愤怒,摆手制止了守卫的冲上,皱眉斥道:“宋楠,你这是作甚?身为朝廷大员,学纨绔子弟长街策马闹得鸡犬不宁么?”
宋楠哈哈笑着一偏腿跃下马来,再施礼道:“杨大学士勿恼,我这也是没法子啊,谁叫这街口的守卫不放我进来呢?不得已,要见你杨大学士,只能硬闯进来了。”
杨廷和拂然道:“怎么可能?你要见我还不简单?内阁公房、宫内宫外还有你宋指挥见不到的人?巷口的守卫若是见了你宋指挥的腰牌还不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谁敢挡着你的驾?”
宋楠哈哈笑道:“杨大学士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我宋楠便是你口中所言的人见人怕的阎罗王么?”
杨廷和冷笑道:“阎罗王好说,牛头马面难缠呢。”
宋楠不以为意,扬着手举着马鞭和缰绳对着一旁发愣的杨府守卫道:“怎么,你们杨大学士没教你们待客之道么?难道要我自己去牵马拴马不成?”
守卫看了看杨廷和,杨廷和道:“还不牵了马去?叫人花厅看座上茶。”
宋楠呵呵笑道:“这才像话。杨大人,你刚好在府外,否则我还打算着策马冲进你府中呢,这倒是省了事了。”
杨廷和耐着性子道:“本人刚刚回府,正在赏残荷雪景,晚饭前出门散步赏景乃是我的习惯。”
宋楠四下看了看道:“你这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赏的什么景?你是说这一片乱七八糟的荷塘么?这也算景?可笑掉大牙了。”
杨廷和鄙夷一笑道:“景由心生,因人不同,宋大人瞧着乱七八糟的景色,杨某却认为很有意境;宋大人喜欢春花秋月,难道不准他人喜欢残荷落雪么?”
宋楠嘿嘿笑道:“这话说的,只是觉得奇怪罢了,杨大学士风流儒雅,在我心目中当会喜欢些花花草草鱼虫鸟兽之类的玩意儿,却没想到喜欢一塘烂七八糟的玩意儿,当真是内阁重臣,天下文臣之首,行事喜好也是别具一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