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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城方知还是城下。
城内地势呈梯田状,一层比一层高。抬头望去,那最高一处,必然是安太守家人下榻之地。
站在最高处,不仅可俯视千家万户,更可明察保生。而且风水地理占了尽,养气宜人不说,就是个人心胸久之也会变得开阔大气。
商九等人走了一圈,发现城内给他一种外松内紧之感。
他带头寻了一处名为云音的客栈,步入客栈大门,才觉这小小客栈已是人满为患。
天字号和地字号房间却是一间都没有了,人字号就剩下区区两间尔。
如此紧俏下,他们也只能勉为其难入住了。
总比睡在大街上强吧。
商九三人在上面饮食,老鼠在下面打听了一二,上来道:“原来是安阳叛军临郡南武郡正大量陈兵对岸。”
安阳辖地河伯亭,便是与南州叛军一河相望。
对岸如此大的动静,这边当然知晓一二,周围方圆几百里每家每户都开始举家搬入安阳城。
毕竟,只有安阳才能给他们带来几分安全感。其他地方已经不是单单安全感,还得是人家地方郡守愿不愿意收留他们。
风声鹤唳下,一场秋雨而至。给本来心情低落的清河郡百姓,雪上加霜。
天幕上已经是乌云密布,山雨即刻而来。
商九打开窗户,抬头看着天边,自语一句:“秋雨时节,削骨皮。”
曲裳走进门来,听到这话,笑道:“九爷,你要削谁呢?”
商九手指朝上一指,平静道:“我不削人,人自削。”
秋风一吹,风中裹挟了冰凉的雨滴,酝酿了许久的冰冷雨丝终于从天而落。
丝丝缕缕的雨滴敲击在屋檐上,青瓦上,街道上,石墙上,溅起无数细密的水花,整个安阳城仿佛笼罩上一层白色的雾气。
原本蒙了一层尘土的青石板街道,在雨丝浸润之后露出了本来的深青颜色。
有个老人背着剑匣走在这湿润的街道上,撑着一把已经泛黄的油纸伞,步伐不紧不慢。
秋雨远没有夏雨那般激烈,敲击在伞面上只是出沙沙的声音,好似是秋风吹动枯叶。
他忽然停下脚步,伸手接了几个雨点,掌心传来沁凉感觉,面无表情,自言自语道:“秋雨时节,好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