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个找到这些字,她随口念了出来:“越、过、群、山、走、向、瀚、海,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这块3d地图的名字啊。”
“挺对仗的,倒是有点儿意思,”又看了眼手上的地图,张许瑶撇了撇嘴,“群山我倒是看到了,可是瀚海呢?这上面别说海了,连湖泊跟河流都看不到啊!”
“瀚海在这里,”汤佳怡点了点地图左边的棕黄沙漠,“在这里倒上一点水,不就有海了。”
和一般地形图平地起高原不同,马竞用塑料打印的这块地图的高低明显比例更加严谨,在山区滴水,最终必然会在低洼处汇集,然后穿过特制涂料进入“地下”,接着从山上流下来形成循环。
“嗯?还能这么玩?”张许瑶眼前一亮,“这不是永动机么?”
“不是,里面有电池的,只是功耗很小而已。”
“对了,周围都是沙漠,这好像是祁连山吧?看着山连山、岭接岭的,的确称得上是群山。”
“嗯哼,”汤佳怡继续点头,顺便帮她拉开摆渡车的蛋壳门。
点头致谢坐进车里,张许瑶继续说道:“山是祁连山,那西边的沙漠就是塔克拉玛干沙漠,然后你这个瀚海其实就是,罗布泊?”
作为昔日的核试验地点,以及“核弹消灭十万苏军”、“双鱼玉佩复制人”、“核弹消灭神秘病毒”等诸多现代奇谭的发生场景,那座曾经的咸水湖在国人心目中无疑有着极其独特的地位。
因为勾动回忆,更多历史知识上线了,张老师没好气道:“再说了,瀚海明明是贝加尔湖,霍去病‘封狼居胥山,禅於姑衍,登临瀚海’,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这你就得问他了,”汤佳怡同样知道这些,于是爽快地把问题丢给了自家丈夫。
“瀚海在汉代的确专指贝加尔湖,后来这个词就变成泛指了,沙漠能用,大湖勉强也能用。”
“嘁!这也太生硬了些。”
“那怎么办?”马竞扭过头来,两手一摊,“总不能写成‘越过天山,走向盐泽’吧,那样岂不是更加奇怪?”
祁连山这个名字来自匈奴语,意思就是天山。在汉唐时代,祁连山经常和更西边葱岭(帕米尔高原)上的白山混在一起,李白笔下“明月出天山”说的是祁连山,岑参“去时雪满天山路”、薛仁贵“三箭定天山”说得却是白山(即就是现代的天山山系)。
至于盐泽,则是罗布泊的众多古称中的一个,类似的还有泑泽、蒲昌海、牢兰海、辅日海、孔雀海等等,背后各有故事。
这座咸水湖位于塔里木盆地最低处,属于周边内流河最终的汇集之地。史前年代,这一带曾经出现两万平方公里的巨大湖泊,后来却因为造山运动湖底倾斜而面积大减,却还是剩下“广袤三百里”的庞大水面。因为只见水来不见水流走,古人居然以为这里确实才是黄河真正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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