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蜀的可能,但即便如此,他吞下越南,想必也不会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化的,而且,大人莫非忘了,在越南,我们还有一招暗棋。”
周馥听了心中一动,“杏荪所说莫非是?”
盛宣怀连忙接上:“不错,就是那刘永福的黑旗军。法国人不是第一次企图倾吞越南,但就是因为这个黑旗军,不但没能得逞,反而损兵折将。依属下看,这黑旗军就是法国人的克星,只要有他们在,这法国人就算是拿下越南,也是个消化不良,而要借越南而进我西南,恐怕不是短时间就能实现的。只要能给我们几年时间,到时候北洋水师成军,就算要战,咱们也多少有了底气。”
“嗯,杏荪说的不错。本身这份协定,我大清和法国也是以红河为界,那黑旗军驻地在红河东岸,扼守西进咽喉,法国人若是不把黑旗军消灭,想要沿红河进犯云贵,根本不可能。只是希望这黑旗军能多拖延一些时候。回头看看他们还有什么需要,再支援他们一批军火。”
盛宣怀立刻点头应诺。
“杏荪呐,我知道你对洋人在我大清横行早有不满,但是你要知道,大清朝现在就是一间四处破洞的老屋,我们竭尽所能,也只是在修修补补,这根基却要慢慢养着才行。而这西洋诸国,就像一个蛮不讲理的野汉,战事一开,若是被他们闯进屋来,恐怕这好不容易补好的屋子,一下子就有要塌了。咸丰爷北狩的事儿,荇荪莫非忘记了?”
李鸿章说的‘咸丰爷北狩’,指的是英法联军入侵北京,逼迫咸丰皇帝逃亡热河的事儿。那一次,英法两国不但攻入北京,抢劫、焚烧了圆明园,就连咸丰皇帝也是因此在热河辞世。自此之后,国人越发的畏惧洋人,为避免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几乎到了对洋人有求必应的地步。也是由此,朝廷中逐渐有一些所谓的‘清流强硬派’出现,而且因为此次朝鲜事件的成功,‘主战派’势力大有抬头之势。
但盛宣怀却知道,李鸿章不主张战争,主要是担心自己辛苦攒下的淮军和北洋水师家底儿被拼光,以至于在朝堂之上失势而已。但这话只能心里想想,说是万万不能说的。毕竟大家都在一条船上,李鸿章失势,对他们任何人也没有好处。所以此时也只能附和着说:“大人说的是,这大清基业,已经摇摇欲坠,还不是全凭着大人在这儿支撑着。这些洋人船坚炮利,又有那一个是好惹的。”
李鸿章点点头道:“嗯,你明白就好。那就这样把,你们再商议一下,拟个条约,把法国人的条件整理出来,这几日,就把约签了。”
三人听了,一同起身应诺,随即告退办差去了。
目送着三人离去,李鸿章下意识的拿起那张电报,看着上面的话,本来舒展的眉头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