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严肃起来。“首先第一点,那三个最后上台的人,为什么会站在台上?”
陆皓东诧异道:“废话,走上去的呗。”
孙文道:“可是你想啊,当时的辩论已经开始了,台下都被军队看管着,这三个人怎么就能大摇大摆的走上台来?如果是个人就能走上来,那这巡抚和新军的军官们就都该拉出去毙了。”
陆皓东这才反过味儿来:“对啊,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按道理这巡抚衙门组织的辩论大会,邀请的都是各界的名流,而且肯定是凭帖子才能到台上的。这三个人咱们没有一个认识的,还能在会议开始后走上台来,的确有古怪。”
孙文又道:“还有啊,你看那个发言的中年人所说的话。在一开始,似乎是支持宪政的,但是说着说着,就将我们的所有主张批驳的体无完肤。可是你要是说他完全是保守派一方的,我也觉的不像,毕竟,他对各国的宪政情况了如指掌,就这一点,不要说保守派,就是我们,都做不到。”
陆皓东一提起这个就来气:“可是这个人将我们的改革主张往‘弑君’方向引导,分明是欲加之罪、混淆视听!”
孙文想了想,道:“不尽然,我倒是觉得,他似乎在为我们指引一个方向。他今天在台上将各国的政治体制现状都剖析了一遍,似乎在提醒我们,要如何从中选择、提炼,找出一条符合我们大清,符合我们中国人自己的宪政道路。可是他又有维护皇权的意思在,我真真是搞不懂了。”
陆皓东没有孙文这么理智,仍然愤愤不平:“依我看,他就是一根搅屎棍子!”
载湉也觉得自己像一根搅屎棍子。
原本当皇帝当的好好的,非要鼓励什么西学,整天琢磨着怎么改进教育体制,减少文盲,增加青年知识分子数量。里里外外推动了二十年,这下好了,国民的受教育水平是大幅的增长了,经济、技术水平也是水涨船高,但是随着知识面的增长和眼界的开拓,人家开始要民主了。
民主就民主吧。本身这就是载湉自己想要推动的,可是事到临头,心中为什么如此的难以割舍?
载湉这段时间一直在这种心情中煎熬着。患得患失!是舍不得皇权?还是真的认为目前的宪政理念不完善?又或者是不放心将这个国家放手?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不会因为载湉心中小小的失意而停滞。
光绪三十年的夏天来的似乎特别的早,还是六月份,天气已经热得不行了。载湉躺在御花园中的树荫下,一边喝着凉茶,一边看着长子溥昱读书。
宪政的事情因为去年的一次辩论,这半年来引导的还算不错,通过报纸的宣传,已经成功的将几个主要的改革派的视线由政治体制扭转到立法精神上来了。也不枉自己在台上挨那几下鸡蛋。
国内的事情刚刚理顺一点儿,国外却又开始闹心。上个月接到许景澄来电,澳大利亚的第二届总理阿尔弗雷德再次否决了大清购买澳大利亚西部地区的提议。
在载湉的脑袋里,澳大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