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在沪上求学时养成的呢,还是在潮州求学时养成的呢,。”(注2)
毛人凤早年曾经求学于复旦,不知道何故未能毕业,转投黄埔军校潮州分校后,又因身体适应不了军校的训练强度而生病退学,所以沒有拿得出手的学历,一直是他本人的心病,此刻被叶秀峰这个匹兹堡大学的硕士当面揭了短,脸色也登时气得如同一张白纸,咬紧牙关强忍了好一阵儿,才叹了口气,幽然回应,“毛某求学时心向革命,哪里能养成如此高雅的好习惯,倒是叶副局,当年学问做得那么出色,如今却不得不把全部心思都用來琢磨党务政务上,实在太可惜了。”
“能为国家出力,有什么可惜的。”叶秀峰被“夸”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大声替自己辩解,话说出口,又觉得分量实在不够证明自己弃学从政是因为醉心于权力,想了想,再度扯开嗓子,大声强调了一句,“况且放眼中国,如今哪里还能容得下一张安静的书桌,,我辈效仿班定远投笔从戎,此生又何憾可有,。”
“叶兄这话说过了,依毛某之见,有前方将士舍死忘生地浴血抗战,西南中国未必找不到地方可以摆下一个安静的书桌。”知道比赛掉书包,自己无论如何不会是叶秀峰的对手,毛人凤干脆另辟蹊径,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笑着补充,“但是么,呵呵,今天的风好大,树梢都给吹动了。”
叶秀峰心思转得稍慢,还以为毛人凤是辩论不过自己,转而谈起了天气,得意地笑了笑,也跟着轻轻抬头,待看到被雨水打过的梧桐树叶动动沒有动一下,才明白对方是借用了禅宗的典故,“风动、树动,还是诸位心动”,嘲笑自己心里头根本沒有一张书桌,登时羞得两颊发烫,恨不能脱下中山装,将毛人凤的鼻子一拳打个稀烂。
毛人凤整天接触的就是什么暗杀、绑架等勾当,潜移默化之下,心里头警惕性高得离谱,发现叶秀峰两眼之中凶光乍现,立刻后退了半步,连声冷笑“怎么,叶副局想考校一下卑职的身手,,那你可是选错了地方。”
叶秀峰年青时留学于美国,在学校里经常接触的信条是“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力”,然而回到中国之后,他却将这个信条更加深了一步,变成了“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所以我要打得你无法开口说话。”,只可惜今天他遇到的是毛人凤,连军统下层那些三教九流都能收拾得住,又怎会怕这带着眼睛的斯文人耍流氓,见叶秀峰被憋得额头青筋直冒,笑了笑,继续挤兑道:“叶副局如果真心要考校卑职,咱们不妨另约个时间,无论是枪法还是拳脚,随便你挑,咱也不提什么军统、中统,完全來个以武会友,无论是谁输了,就按江湖规矩给对方上一杯茶,鞠三个躬,以后见了面自动小一辈儿,叶副局以为如何,。”
“你,你……”叶秀峰这次算真的一脚踩在了钉板上,进退都难过至极,直憋得眼前发黑,胸口发闷,眼看着就要濒临暴走的边缘,就在此时,耳畔忽然传來一阵悦耳的马达声响,有辆黑色的别克车如同黑天鹅一般从湿润的路面上滑了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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