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地上的文件。
借着大伙都无暇分心的机会,关东军总参谋长矶谷廉介走到桌案边,看似漫不经心地向矢野音三郎询问,“矢野君,最近有什么比较重要的消息么,我刚从华北出差回來,很多电报还都沒來得及看。”
“有。”知道上司是在给自己创造解释的机会,矢野音三郎非常配合地走到桌边,拿起刚才令自己瞬间失态的电报,双手捧给了关东军总参谋长矶谷廉介,“但是有些消息恐怕会令您非常失望,兴安省西警备司令部來电,上个月他们那里收治的三井橘树中佐因为多个内脏器官衰竭,不治身亡,同一天宣告不治的,还有小仓中尉、圆田大尉和六名二等兵,都是受寒过重,引起肺部和其他呼吸器官的衰竭而去世的。”
“哦,真是个令人难过的消息。”总参谋长矶谷廉介叹息着回应了一句,伸手接过电报,“这件事通知他们的师团长官沒有,园部中将怎么说。”
“还沒,园部中将最近忙着在齐齐哈尔布防,属下沒想好是由关东军总部直接处理此事,还是交给园部中将,由他來安排新人对满蒙特遣支队做战术指导。”矢野音三郎摇摇头,回答的声音带出了几分沮丧。
第七师团的师团长园部和一郎中将是个贵族,素來以性子傲慢外加脾气古怪而闻名,两个多月前矢野音三郎刚刚上任,急于表现,沒跟他通气,就直接向司令部提出建议,把他下属的一个中队调去“讨伐”察哈尔一带的抵抗者,已经惹得他很是不满,如今这个中队负责指挥作战的中队长却病死了,整个中队也落到了伤亡过半的下场,无异于给二人之间原本就已经非常紧张的关系雪上加霜,不算追究“应对不慎”的责任,光是考虑如何向园部和一郎交代,就足够矢野音三郎喝一壶的了,即便电报转发过去时,正赶上园部中将心情比较愉快,也逃不了一顿冷嘲热讽,而万一接到电报时正赶上园部中将不高兴,恐怕矢野音三郎就得为自己的莽撞付出巨大代价,弄不好园部和一郎添油加醋地把事情传到国内去,再通过他背后的家族稍一运作,关东军司令部副总参谋长就得换个人來担任,也难怪矢野音三郎刚才急得像一只红了眼睛的兔子。
但是平心而论,矢野音三郎这只红眼睛兔子还真有点儿委屈,派一个中队的关东军外加一个营的满洲国军去“讨伐“”一伙刚刚接受晋绥军改编的马贼和一支百十人规模的共产党游击队,无论怎么说,参谋部先前提出的应对方案已经算考虑得非常认真了,就连很多名声在外的很多抗联队伍,都够不上这种“招待规格”,可谁能料想到两个月仗打下來,被讨伐的对象还活得好好的,一个中队的关东军却死了四十多人,冻伤了六十多,整个中队彻底变成了残废,而那整整一个营的满洲国军,光是逃兵就出了二百多人,已经接近总规模的二分之一。
“那就先别将电报转发给园部中将,等到晚上的时候,我亲自给他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吧。”充满同情地按了按矢野音三郎的肩膀,关东军总参谋长矶谷廉介笑着吩咐。
副总参谋长矢野音三郎登时觉得心里头一暖,点点头,红着眼睛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