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张松龄开口,他自行做出决定,“给我把这几头烂蒜拉出营外毙了,尸体直接丢山谷里头去喂狼。”
“是。”众警卫扯住俘虏的棉袄领子,倒拖着向门外走,众俘虏刚刚松了一口气,又再度走向了鬼门关,双腿像爬犁般拖在雪地上,画出深深两道沟,一边挣扎,他们一边向张松龄哭喊求救,“胖爷,您老人家开开恩,开开恩,再替我们求个情吧,我们下辈子做牛做马,不,不不,我们这辈子就做牛做马,我们愿意加入游击队,给游击队做牛做马赎罪,赎罪,求求您,求您老给我们一个赎罪的机会呀,我们真的是无辜的。”
“我们游击队,可不是谁想加入就能加入的。”张松龄不屑地摇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俘虏们的哀求,但与此同时,他也不愿意周黑碳在自己的营门口杀人,想了想,再度将眼睛转向周黑碳,“黑子,让他们多活一会儿,押回你的独立营去再做处置,八路军有规矩,不杀俘虏,哪怕他十恶不赦,也得先审问清楚了再公开执行枪决。”
“这个”连番两次命令都被张松龄所阻,周黑碳心里头非常不痛快,然而此处乃是游击队的地盘,他既然已经不想再继续做恶客,就不能违背主人的意思,眉头迅速抽搐了几下,咬着牙收回成命,“都听到沒有,张队长不愿意让这些王八蛋脏了游击队地儿,给我把他们先押到门外冻着去,等回了独立营,再,再公开审判。”
“多谢胖爷,多谢黑爷,多谢胖爷,多谢胖爷,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不待警卫们动手,终于暂时逃过一劫俘虏们立刻从雪地里爬起來,连滚带爬地往营门外跑,唯恐脱离周黑碳的视线晚了,让对方再度改口,直接要了他们的小命。
无意间经历这样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宾主之间的紧张气氛,也悄悄地缓和了不少,目送着自己警卫将俘虏们押出游击队的营门之外,周黑碳抬起头,长长地朝天空中吐了一道白气,然后一边苦笑着,一边请求道:“胖子,要不然咱们直接把酒桌摆到红爷灵前去吧,先给他老人家满上一碗酒,然后咱们哥仨边喝边聊,以红爷他老人家的性子,想必也不会认为咱们这些当小辈的失礼。”
“嗯。”张松龄猜测不出周黑碳的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药,但是凭借直觉,感受到了对方的气势和态度与先前有了非常大的区别,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好吧,红爷生前最喜欢热闹,咱们几个今天,就再陪着他老人家喝上几碗。”
“不是几碗,是一醉方休,就咱们三个,龙哥,你,还有我,顶多,顶多再加一个老郑。”周黑碳突然间又暴露出了本性,咬住张松龄的话头,得寸进尺。
“这,,。”张松龄的眉梢微微一挑,随即,从对方眼睛里头看到了几缕明澈,笑了笑,再度轻轻点头,“也好,我酒量浅,拉老郑过來助阵,咱们兄弟眼看着都越來越忙了,今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机会坐在一起,干脆今晚就敞开了喝个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