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告诉社员别再踢柞管了,逮着处分他!”杨老乐也是无奈地回说:“死冷寒天地没人愿意出来踢这玩意,不踢他没啥烧啊,你说咋整?”于成看了看杨老乐也一声不语,又说:“还是管住了吧!”忽尔一阵强劲的东南风起,卷携着一旁扬起的粪土扫了过来,打在三人脸上,也瞇进了于书记的眼睛。
王二和一见那扬粪人正是张金东,便喝斥道:“这风这么大你扬粪手低点,轻点使劲儿!”金东听了不以为然,继续扬粪,王二和接着又抱怨了一句:“这家伙,这点粪差点没造我嘴里去。”杨老乐怀疑那是张金东有意为之。于成瞇了眼睛又叮嘱了王二和一声:“抓点紧吧,那什么我得走了,上二队看看去!”
社员们铁臂劲扬,锨中粪土随风散落满地,风中弥满着阵阵的腥臭味,王二和与杨老乐二人也都抄起了铁锨,豪舞春风。王二和一边扬粪一边对杨老乐说:“照这速度今天上午就能扬出三四垧地,不行下午就给刨奓锨准备好,这边刨炸子后边让妇女们就跟着打吧!”杨老乐对王二和双管齐下共同推进的方案表示赞赏,于是点头说:“对,这么干正好,两不耽误。”
两个人商量好了下午便让飞龙、飞虎、自厚、自德等杨氏兄弟下午扛起了刨炸锨,在扬完粪的田间刨起了玉米奓,前面刨出半截地后面李清华、于日丽,杨家的媳妇等妇女便开始在后面打起了苞米奓。春风依旧阵阵袭来,两颗苞米奓头在妇女们的手中每每相撞一次,便腾起一阵烟土,随风而散。多半散落在地里,但有时候它便像仇人般肆意扑向妇女们的身上,脸上,头顶。李清华干活性子急,又麻利,一个人两根垄,一边向前走一边用手提起左右两边的奓子,丰腴的藕臂轻劲将两个奓头一磕,奓子上的土便掉去一半,麻利地再用双手急磕两下,两颗奓子便打干净,顺手向身后一扔,后面左右两边的妇女们将手中打好的奓子扔在李清华所放的奓子堆旁,看李清华打起奓子来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一般,猫下腰的一瞬两颗炸子奓子便打干净,那情形没照走路费多少功夫。
杨老乐在后面不由得对王队长赞叹:“这横子媳妇打奓子真地,一般熊老爷们也撵不上她呀!”王二和跟着赞誉说:“好老爷们也撵不上她呀,一个人家是天生地道手,这么多年横子竟在厂子里上班了,他那一天戴个眼镜卡么卡么地能干啥?啥活不是李清华自己干,叫一套来一套,家里外头收拾地干净锃亮,说话办事还有比的?再一个来讲妇女干这玩意腰不那么疼,疼也照咱们差,不信就这活来讲你家大哥飞虎、飞彪这哥几个落不下她!??杨老乐便说:“那能落下她吗!”??杨老乐一面看着前面不断弯腰打奓子的,被烟土缭绕的妇女,一面想起了他的刘梦幽。每年这个时候刘梦幽总是和李清华在一起干活的。不过这会她却不见了身影,过了年出了正月他便搬家赶往南方自己的表姐家了,两个人早已商量好,待刘梦幽在那边打点好一切,便来信让杨老乐在村上开介绍信,两个人去民政局办结婚手续。虽然如此,此一别真可谓山高水远,总不比每天都见面心中温暖,路有多远人的心就牵出多远,这两地相思的滋味是与明文那种相思所不同的。??平日里在路上每每从刘梦幽的房前经过,惯看她家屋顶上那炊烟伴着晨风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