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望的弟弟,让其乖乖站好。苏淳雨童心未泯地打量着室内,一边说道:“三姥爷家真暖和呀。”
“别吱声!”苏成皱皱眉斥了一句。
这是一套一百二十多平米,三室两厅的房屋,很宽敞。
粉刷雪白的墙壁,黄明色的木纹地砖,花蕊式的吊灯,淡雅的窗帘。客厅一侧摆放着颇有古典样式的棕褐色木质沙发和茶几,对面黑色的电视柜上,是一台二十一英寸的大彩电。墙角处,还放着一座暗红色的大钟。
一切,都让来自于乡下的人觉得豪奢,从而心生羡慕。
很快,陈献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他中等身高,浓眉入鬓,双目炯炯有神,鼻梁高挺,人中深,唇厚,身材和脸庞略显发福,穿着很随意的家居服饰。多年从政身居官位,让看似随意和蔼的陈献,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委实存在令人敬畏的气势——所谓官威,霸气,便是此解。
“秀兰和成子来了。”陈献淡淡地打了声招呼,便坐到了沙发上,抬手道:“坐吧,那些陋俗免了。”
陈秀兰和苏成就恭敬地笑道:“该磕还是得磕头,一年一次嘛。”
说着话,两口子就跪了下去:“给三叔和三婶拜年了。”
苏淳风和弟弟也跪了下去:“给三姥爷和三姥姥拜年了。”
“好。”陈献貌似和蔼地点了点头,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妻子,道:“去给孩子们拿压岁钱……”
“哎。”姜茹英转身去里屋拿压岁钱。
苏家四口人已然起身,在陈献的示意下,毕恭毕敬地坐到了沙发上。
没有什么客套的对话,客厅里很安静。
让苏成一家四口很尴尬。
陈献对于老家这些亲人们,尤其是晚辈,没什么深厚的感情。而且刚刚退伍转业到县里任职那几年,老家的一些晚辈亲戚们每每找他,无不是为了想让他帮忙给安排工作之类的事情,这让陈献很是厌恶。他的厌恶,不在自身高风亮节绝不肯以权谋私,而是——我能给你们什么,你们又能给予我什么?
很快,姜茹英拿了两张崭新的十元人民币出来,递给苏淳风和苏淳雨每人一张。
苏淳雨开心地接下:“谢谢姥姥。”这年头,普通农家孩子身上能装十块钱的钞票,那会让他有种暴发户的喜悦,即便是明知道这钱在身上装不了多久,就会被父母强行夺取,但在兜里揣一会儿那也是一种享受。
苏淳风却是没有接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