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则消息传出去的话,苏淳风就别想在京大混下去,更别想在这个世界上潇潇洒洒地活着了。
抱着这种想法,刘悦今晨早起之后没有修行,而是选择来偷窥苏淳风。
虽然他很清楚,以自己的见识,根本别想从苏淳风日常的修行中判断出他是否为诡术传承者,但自己完全可以在经过长久的观察之后,添油加醋地把苏淳风修行时的一些异常状况,告知与他人,正所谓众口铄金,谣言成虎!
不管最终结果如何,总能让苏淳风不痛快。
而且刘悦自己,却能够悄悄地置身事外,报复了苏淳风,还不被记恨,当真是极为痛快的一件事。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已然竭尽所能地隐藏了个人的术士气息,又是偷偷摸摸悄然接近观察,而且苏淳风是身处在修行中,没有遭受到任何危险气机的情况下,竟然能轻易地查探到有人在旁侧偷窥他的修行。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被发现也就算了,刘悦可以腆着脸违心地去拍苏淳风的马屁,并道歉。可是被苏淳风如同长辈对待晚辈般一番训斥和教诲……
还不能反驳。
刘悦顿觉自己好憋屈,好失败。
看着刘悦渐渐消失在被稀薄天光笼罩下的小树林外,苏淳风背负起双手,神色平静地似自言自语般说道:“前天晚上的会议中,起初我确实被曲飞燕的自负与傲慢给激怒了,而且以我作为会长的身份,也确实应该站出来答应她的挑战,但随后仔细一想,我又不能违心地去做这种事情,因为我一直都以来都很反感这一点,不过是当年少不更事好奇地修行了奇门术法而已,大家都在修行术法,凭什么就要对我如此关注,而且还想方设法,却不能光明正大地说?这会让我觉得很委屈,所以很生气。”
身后不远处的巨石旁,罗同华神色和蔼地走了出来,道:“前天晚上,如果你没有在离开时说出那句很没意思的话,哪怕是直接拒绝和曲飞燕斗法,也没有人能看出来……而你却刻意点醒学生术士们去猜测出真相,着实让我这张老脸挂不住,很是难堪了一把。所以,咱们这次也能勉强算得上扯平,你就别生气了。”
“生气又有什么用?”苏淳风似有些赌气般嘟哝了一句,头也未回。
罗同华岔开话题道:“刘悦此人心怀恶念,你如何打算?要不……再把他开除掉?算作是这次我心怀歉意,对你的弥补吧,”
苏淳风转过身来,笑道:“我没那么小心眼儿。”
罗同华知道,刘悦这样的小人物,根本不会被苏淳风放在眼里,所以也就不再提这种基本不会影响到任何大局的小人,说道:“你刚才埋怨,我没能光明正大地表露自己的想法,可我总不能以我的身份,亲自去与你斗法吧?”
“那就太以大欺小、以权压人了。”
“所以……”
“我本以为,任凭江湖上谣言满天飞,我在京大校园里总能安安稳稳地生活,京大、官方、还有您,能保护我不受外界干扰的。”苏淳风神情哀怨地看着罗同华,道:“可是我现在怎么觉得,自己有点儿像是入了虎口的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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