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层高的公寓楼。
稍后。
这只手链化成的假蜈蚣,低头顺着这位中年男子的鼻梁下爬,越过人中、嘴唇,盘踞到男士的脖颈间,继而像是用前爪把男子的脖颈撕裂般,一头扎进了脖子里,恐怖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男士的整个脖子似乎从内部遭受到那只蜈蚣的撕扯,逐渐出现锯齿状的裂纹,然后整个脖子断裂开来。
没有鲜血流出。
男士脸部的表情安详,没有丝毫痛苦之色,目光平静如常。
当整个脖颈断裂开后,男士的头颅慢悠悠飘荡而起,似乎还拉扯着一些类似于胃肠类的恶心物事,在脖颈断裂的地方,被那只盘踞的蜈蚣撕扯断开,然后那颗头颅摆脱了束缚,嗖地一下笔直飞向了被夜幕笼罩的高空中。
十六楼。
虽然已经是深夜两点多钟,但褚卓延和詹又平、念益华都还没有入睡。
其实两天前知道了有三名国外来的人在京城娱乐圈打听他们的住处时,三人就几乎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尤其是在晚上零点以后,更是一个个打起精神不敢入睡,生恐在睡梦中就遭遇了降头术的侵害不知不觉间死去。白天和前半夜的时候,他们还会时而扛不住了就稍微放松下,短短地睡上一觉,而与此同时,室内室外,包括整个小区的附近,褚卓延也都布下了警戒性的防御型阵法。但他知道,这些术阵,在高明的降头师面前,很可能会一点儿作用都起不到。
而大规模的杀伤攻击性术阵,褚卓延不敢随意在这种多居民入住的小区布置,因为他知道这是犯江湖大忌的。
如果因此惹恼了奇门江湖中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詹又平坐在沙发上,眼圈发黑,精神极度疲累,他双手捧着茶杯,自己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询问相同的问题了:“卓延,家里人不会有事吧?万一……”
“不会的,祸不及家人。”褚卓延故作平静地淡然说道。而在内心里,褚卓延却是在苦涩地讲述着,至少,在没有把他褚卓延杀死之前,即便是降头师有着何等高强的术法,也不敢轻易去触碰那条为害家人的红线——因为家人的存在,是双向的,而且家人的存在,会捆缚住褚卓延、詹又平他们,让他们根本无法毫无牵挂地四处逃窜,只能无奈地等待着命运的到来。
“京城的奇门江湖中人,真的会出手阻止吗?”詹又平又问道。
“会的。”
“他们能及时赶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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